撩春情!
宋文翎匆匆忙忙回了宋家,他到父親那時,父親正沉著一張臉,母親仿佛老了十歲一樣。
“父親,母親。”宋文翎行禮道。
“你這一整天,去哪裡了?”宋清柏掀起疲憊的眼皮。
麵對父親的目光,宋文翎不敢說實話,他心虛地低下頭,“兒子去找了幾個好友,想著打聽下怎麼對付封家。”
“不用你麻煩了。”宋清柏道,“我已經上折子給皇上,這是封家自己作死,皇上決定處死封居安。你大姐姐的死固然讓人傷心,但春闈將開始,你得以學業為重。若是你能進一甲,咱們大房才有翻身的可能。”
大女兒是千嬌百寵長大的,宋清柏固然難受,但和兒子比起來,還是兒子的前程更為重要。畢竟兒子才是大房的希望,隻有兒子有出息了,他們大房才能在宋家站穩腳跟。
宋文翎近來被各種事情纏身,學業確實落下不少,“父親的話,兒子記住了。”
宋清柏擺擺手,示意宋文翎可以回去。
張氏卻叫住宋文翎,“文翎啊,你彆找江白柔了。你得看清楚點,封居安會有今日的禍事,全是因為他寵妾滅妻,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結果。你不喜歡江芸娘也可以,想要納誰為妾侍都行,但都得過明路。你不能再糊塗了,如今外邊已經有人說你風流,隻是不清楚什麼事。若是真鬨起來,你的前程就沒了。”
宋文翎微微愣住,是他嶽父江停舟通知的他,說找到白柔了,讓他往後對白柔好點。這件事,連他母親都不知道。
現在聽母親說完,宋文翎心中微沉,覺得自己確實要以前程為主,但想多了後,又開始後悔當初答應去江芸娘。
愣愣地回到竹煙齋,宋文翎剛進院子,便聽到隔壁的秋月在說江芸娘病了,他的步子不由頓住。
“秋月,你主子怎麼病了?”宋文翎問。
秋月聽到是二爺,心中意外,但隻能答道,“二奶奶這些日子都懨懨的,吃不下什麼東西。”
宋文翎想到隻有江芸娘幫大姐姐說了話,這會眉頭擰起,“你們伺候的人都仔細點。”
這一句話,讓秋月更加震驚了,二爺竟然會關心起二奶奶來?
秋月回去時,迫不及待地說了這個事。
江芸娘聽了卻是一陣犯嘔,“他是腦子壞掉了麼,怎麼今日關心起我來?”
其實江芸娘沒有生病,她就是配合明霞,裝給張氏看。
秋月搖頭說不知道,“奴婢瞧二爺有些失魂落魄,想來是受了打擊,確實壞了腦子。”
江芸娘也是這麼覺得,不過她沒功夫去關心宋文翎的事,“不管他了,咱們過咱們的日子,馬上就是除夕,我已經讓冬梅去廚房打點,到時候咱們幾個一塊喝兩杯。”
秋月笑著說好,邊上的夏荷幾次張口,但都沒說出口。
直到伺候主子歇下,夏荷三個回去後,她才歎氣道,“今日春鶯又來找我了。”
“她找你做什麼?如今她都是姨娘了,咱們哪裡高攀得起她?”秋月向來喜怒分明,想到春鶯給二爺做了姨娘,心裡便惡心。
夏荷道,“自從那一日過後,二爺再也不見春鶯。宋府的那些人,你們也知道,一個個都拜高踩低,春鶯又是二奶奶身邊出來的人,哪個會給她好臉色看?其實春鶯也知道自己選錯了,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二奶奶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說了不再來往,就不會再讓春鶯回來伺候。”
故而方才在主子那,夏荷一句話都沒說。但她和春鶯一起住過,感情更好一些,想到春鶯的境況,又於心不忍。
冬梅多點了兩根蠟燭,拿出手帕來繡,“就算過得再不好,這也死她的選擇。夏荷,我知道你和春鶯好,那你更得和春鶯說個明白,二奶奶絕對不會再幫她,要想日子好過點,就自個兒立起來,不然往後還有苦頭吃。”
冬梅是四個人裡年紀最大的,也最為沉穩,平常有個什麼事,秋月三個拿不定主意時,都來找冬梅。
夏荷說句“明白了”,和秋月回了各自的屋子,這一日又過去了。
除夕那日,宋家因為宋元英的死,眾人守歲時都沒怎麼說話了。期間孟氏挑起幾個話題,但沒什麼人接她的話,也隻能悻悻收場。
守歲過後,江芸娘本想自個回去,但宋文翎一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