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柏卻再次開口,難得地支持起江芸娘的看法,他自己問心無愧,兒子又心係江白柔,那麼能和孟氏通奸的隻有二房的人。宋清柏的腦子轉得快一些,附和道,“芸娘說得對,不管怎麼處置,都得把奸夫找出來才是,不然以後宋家難有安寧。”
奸夫兩個字,讓在場的人都愣了愣,宋清楊直到孟氏看向他,才開口道,“不過是個玉佩,說明不了什麼吧?”
張氏道“二弟這話此言差矣,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節。彆說是外男的玉佩,就是家中叔侄的,都不好留著。現在是人證物證都有了,二弟卻還要為孟氏開脫,這是為什麼?”
到現在,張氏已經冷靜不少,沒有直接質問宋清楊,而是拋出問題讓彆人去想。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知道張氏的意思。
宋清楊心下不安,卻又不能發火,“沒有為什麼,我就事論事罷了。”
“最好是這樣。”張氏說完重新坐下。
天色不早,宋老爺子疲乏得很,但又要等孟家人來。
他們在惠安堂坐著,孟氏已經被帶了下去。
在孟家人到時,江芸娘這一輩的都被打發了出去,一個都沒留下。
這種事太丟人,越少人知道才好。
江芸娘走出惠安堂時,回頭看了一眼,邊上的宋文翎也停了下來。
“這世道,挺不公平的。”江芸娘說了句,便帶著孫嬤嬤回去。
宋文翎追了上去,“你方才的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許男子三妻四妾,男人偷情沒有事,女人偷情卻要被處死。”江芸娘不是支持偷情,而是反感這種區彆對待,“二爺彆這樣看著我,若是你與我和離,你找什麼人,我都不管你。但你就是偷情了,這輩子都是個肮臟貨。”
宋文翎……怎麼又罵他了?
“江芸娘,你真的太過分了,又不是我與三嬸偷情,你好端端地罵我做什麼?”宋文翎怒氣衝衝地道。
“罵你就罵你,難道還要挑日子?”江芸娘冷哼一聲,“二爺今日真的是去書局嗎?我看不是吧,聽聞你一直在找江白柔,看來二爺真是喜歡江白柔。不過他日你封侯拜相時,你也彆想接回江白柔,有我在一天,江白柔就永遠見不得光。”
說完,江芸娘快步走了。
真是晦氣,和宋文翎多待一會,她都惡心。
這宋家就沒好人,老爺子都要打掉孟氏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見奸夫出來。
這一晚,江芸娘沒睡死,天沒亮就起來了。
她能猜到孟氏有什麼結局,所以趁著天沒亮,先出城等著了。
在看到宋家的馬車時,秋月拿了銀子給車夫婆子,讓江芸娘和孟氏得以說話。
“你這是來看我笑話的?”孟氏被綁著手腳,眼窩深陷,一晚上都沒睡。她母親罵她臟,父親更是不認她這個女兒。
但是為了兩家人的名聲,又不能把這個事鬨起來,宋家要了孟氏的陪嫁,孟家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不過孟家也不是個簡單的,等孟氏走後,就讓孟氏的庶妹進門,用孟氏的嫁妝。
孟氏聽著兩邊這樣商量,心都徹底涼了,且從頭到尾,宋清楊沒再幫她說過一句話。
現在看到江芸娘來了,孟氏非常意外,但隻以為江芸娘是不懷好意。
江芸娘卻給孟氏遞了一把刀子,“三嬸嬸說對了,我確實是來看您笑話的。當初您多看不上我。我現在就多開心。不過呢,我不想看三嬸嬸去死。”
刀子已經放到孟氏手裡,她震驚地看著江芸娘。
“刀子我給你了,銀票這裡也有,孩子也還在。你是打算生下這個孩子,還是要回宋家,又或者就此逃跑,都可以。”江芸娘笑著道,“不過三嬸嬸,你也太不值得了,你為了那個男人,連命都沒了。昨天也沒人幫你說一句話,三叔恨不得你立馬去死。你就真的願意就此去死嗎?”
孟氏當然想活,但她又沒法子,“我都這樣了,還怎麼回宋家?”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您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大不了就去死。宋家孟家都怕事情暴露,影響他們的名聲,你呢,就用這個威脅他們。至於怎麼威脅,那就看三嬸自己的本事了。要是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便是我看錯人了。”江芸娘說完要走,又被孟氏叫住。
“你為什麼要幫我?”孟氏很不理解,按理來說,江芸娘應該討厭她才對。
“我說了,我是來看你笑話的。我幫你,不是因為我們是一條船的,而是我也想看宋家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江芸娘下了馬車。
她給了孟氏機會,至於要怎麼做,那就看孟氏的本事了。
要是孟氏逃不了,更彆說以後的事。
江芸娘帶著秋月去酒樓吃了好吃的,又去逛了逛,才回宋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