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離也不賣關子,將手伸到漠棋麵前,仍由漠棋將一封明黃色的奏折放置他掌心,而後輕飄飄的扔到了桌上。
“誰寫的,自己站出來認領。”
這話一出,三個人的身體都不受控製的狠狠一抖。三雙眼睛大瞪著互相對視,但誰都不敢有動作。
謝離冷冷的看著他們,見他們都在裝死,便也不浪費時間了。他修長勁瘦的兩指伸出,將奏折夾了起來拿到麵前,當著三個人的麵慢慢拆開。
“都察院外巡三組組長錢尚義,”他念著奏折上的名字,語氣帶著些嘲諷“幾天前參與了春紅院捉淫妖的行動,對吧?”
正中間的男人磕磕巴巴的回答“回國師,是。”
“好。”謝離點了點頭,接著展開奏折,粗略看了一眼奏折的內容“你昨日上奏,對都察院的巡查工作提出了幾點意見,還不錯,句句說到了關鍵。”
錢尚義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國、國師過獎了……”
“但是,”謝離突然來了個轉折“在這份奏折之下,還夾了一頁書信,上寫——本國師捉妖懈怠,刻意在春紅院放走了為禍多時的樹妖,恐怕居心不良,望陛下明察。”
“錢尚義,你挺聰明啊,知道這些奏折要過我的眼,便把彈劾的東西藏了起來,希望陛下批複的時候能夠看見。”
“噗通!”
謝離話音剛落,錢尚義就利落的跪下了。他肥肉橫生的臉上滿是惶恐,一邊磕頭一邊辯解“國師大人,誤會,這都是誤會啊!這、這彈劾的書信,下官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奏折裡啊!”
“你不知道?”謝離意味深長的反問“這書信,字跡是你的,藏身的奏折也是你的,甚至彈劾的內容也是隻有少數人知道的機密?不是你,還能是誰?”
“真、真的不是下官,下官冤枉啊!!”錢尚義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理由,隻能蒼白無力的喊“下官跟了國師三年,忠心耿耿,日月可鑒,是萬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陷害國師的!國師,請您一定要明察,下官絕對無心在陛下麵前詆毀您!”
“在陛下麵前詆毀我?”謝離沒來由的笑了“你以為我找你來,就是為了你寫書信彈劾我一事?”
錢尚義不明所以的抬起頭。
謝離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踱到了錢尚義麵前“我從不在意詆毀,你要如何彈劾我,我都不會生氣。但是我說過,我平生最恨背叛。同樣的書信不僅出現在了奏折裡,還出現在了綏遠王的人手裡,你是什麼時候投靠綏遠王的?”
綏遠王三個字一出,錢尚義的心便猛地沉到了穀底。
“下官……下官……”他嘴角抽搐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說也沒事,死人的事情我也不是很關心。”說這話時,謝離的情緒一點起伏都沒有,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有點涼”一樣隨便。
可錢尚義聽了,卻恍若遭雷劈。
“國、國師大人,您、您什麼意思?”他麵如死灰的問。
謝離攤開右手,喚出一把純黑的長劍“字麵意思。”
話落,手中黑劍一動,就直直捅入了錢尚義的胸腹!
“噗嗤!”
劍刃穿過血肉的聲音在書房裡清晰響起,錢尚義的眼睛一瞬間就瞪到了最大,眼底密密麻麻的全是恐懼和痛苦。
“嗬……嗬……”他說不出話來了,喉嚨一動,就有滾燙的鮮血湧出。
謝離微微俯身,湊在他麵前輕聲道“我說過,叛徒的唯一下場就是死!你既然背叛了我,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