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夫人膽子小,反派夫君受不了!
“隻是聽了幾嘴?”宋未綿忍不住發笑“可我聽你們的話,說得可是頭頭是道啊。”
男人哭喪著一張臉,又惶恐又心虛“我們聽那些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就信以為真了……夫人,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隨便議論了,求夫人諒解我們吧。”
“我諒解你們,那誰去諒解大人呢?”宋未綿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可悲“大人為了捉妖,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在前方和妖怪拚死纏鬥。可你們,就是如此報答大人的嗎?”
男人被說得掛不住臉,佝僂著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
宋未綿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語氣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失望“傳言說,傳言說……你們幾個隨便拎一個出來年紀都比我大。我都已經嫁為人婦,想必你們也早已娶妻生子了吧?”
幾人齊聲回答“是……”
宋未綿“身為丈夫,身為父親,居然不想著怎麼努力掙錢給家人更好的生活,而是整日像個長舌婦一樣,拿著傳言四處傳播,你們好意思嗎?”
幾個人麵色羞紅,都垂著頭,肉眼可見的不好意思。
中間的男人擔心自己真的要受罰,看了看宋未綿的臉色,猜測她還沒有真正動怒,便又開口求饒“夫人,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向您道歉,向國師大人道歉。求求夫人,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我們也是腦子糊塗,聽了旁人的閒話,就信以為真。夫人,我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
“不會了不會了,真的不會了。”其他幾人連忙附和“我們發誓,以後絕不聽信傳言,求夫人相信我們,我們是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哼,”聽著幾人誠意滿滿的道歉,宋未綿冷笑出聲“你們不是認識到錯了,你們隻是覺得自己闖了禍,害怕了而已。什麼‘聽了旁人的閒話才會信以為真’……都是借口,你們啊,就是單純的壞。你們喜歡詆毀彆人,喜歡比較彆人,因為你們自己平庸至極,無聊至極,便想著要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拉下水。”
“你們羨慕,你們嫉妒,你們想不通為什麼國師大人身有不全,長相怪異,還能位高權重,富貴繞身。所以你們就想要挑出他的錯處,以欺騙自己——原來他也不過如此。對嗎?”
“這……”幾個人麵如菜色,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宋未綿的一番話準確擊中他們齷齪的心,他們醜惡的皮囊被揭開,見不得人的想法流了一地。
他們無話可說。
宋未綿悲哀的搖了搖頭,嫌惡的移開自己的目光“我給你們一次機會,明日下午,你們自己去許大人那裡請罪,如實告知自己的罪行。如果你們不珍惜,等著我親自動手送過去的話,你們麵臨的懲罰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明白嗎?”
幾個人愣了愣,隨即點頭如搗蒜“明白,明白!多謝夫人給我們贖罪的機會!”
他們雖然蠢,但也不至於蠢到聽不懂好賴話。明日謝離一行人就要動身回望京,下午多半已經不在忘林縣了。宋未綿要他們下午去請罪,就是避開了謝離的眼。屆時他們死皮賴臉的求求情,裝裝可憐,許瑞昌就不會重罰他們。
痛一陣子和痛一輩子,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但宋未綿卻不是這樣想的。像他們這種愛嚼舌根子的爛人,她不想讓謝離看見。沒人會願意自己的傷疤一直被掀開,謝離也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得到這樣的公道。
她純粹是給謝離找個清淨,至於許瑞昌要如何懲罰他們,她相信這個知縣大人會知道的。
“滾吧。”話說到此,宋未綿已經不想和他們囉嗦了,將手一揮,便開始趕人。
“誒,我們這就滾,這就滾……”幾個人早就盼著滾開了,宋未綿這短短的一個字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聖旨。他們都不用宋未綿重複第二遍,就麻利的相繼滾出了宋未綿的視線。
“夫人,這些人可真討厭,見到沒見大人兩麵,就要說大人壞話。”看著他們慌忙的背影,引玉不高興的道。
宋未綿點了點小丫頭的額頭,幽幽歎了口氣“這世上的人,大多都很討厭,見多了就不怪了。以後你要是遇見了這樣討厭的人,可千萬不要慣著他,一定要當場狠狠的罵回去!本夫人給你撐腰!”
引玉又高興了,傻乎乎的咧著嘴角笑道“好啊!”
“走吧,咱們去二樓逛逛。”三樓都被她們逛遍了,已經沒有好玩兒的地方了。宋未綿拉上引玉的手,拽著她往樓梯下走。
“夫人,你讓這幾個人自己去請罪,不怕他們不老實嗎?”引玉一邊看著腳下的路,一邊問。
宋未綿“不怕,他們沒這個膽子。而且我猜,他們就是被彆人當槍使了,那些傳播謠言的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啊?”引玉震驚“誰會故意說這些?”
宋未綿氣鼓鼓的“還能有誰,那個討人厭的臭屁王爺唄……”
主仆二人的說話聲漸漸被吵鬨淹沒,謝離和陸長風站在她們方才站立的地方,默默看著她們的身影遠去。
“此妻,可遇不可求,阿離,你定要好好珍惜啊。”陸長風笑得耐人尋味。
謝離眼眸低垂,眼底是他從未有過的柔和。
“好。”半晌,他輕輕吐出這個字。
“阿離,你……”陸長風對他的回答很意外。半個月前,這個人分明還和自己說“此樁婚姻非自願”,怎麼現下就願意去珍惜彆人了?
他驚訝又好奇,但到底沒有多問,隻是笑著挑了挑眉,道“今夜月圓,難得夜空無雲,我要回去練月華劍法了。前段時間天氣不好,這套劍法我擱置了許久,現在可不能再偷懶了。”
謝離輕輕頷首“好,我目送師兄。”
陸長風拍了拍他的肩,轉身下樓,隱沒在了人潮裡。
謝離不喜嘈雜,但陸長風走後,他卻沒有回到雅間。而是站在走廊上,定定的望著二樓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