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綿坐在院子裡,心不在焉的擺弄著手裡的花,目光一直眺望著院門口的方向。
“奇怪。”她喃喃著“成功爬上大人的床,對白梔來說不應該很得意嗎?怎麼都下午了,她還沒有來找我炫耀?”
“不來不好嗎?”引玉端來一盤水果放在宋未綿麵前,撅著嘴不高興的道“她得了大人的寵愛,現在肯定尾巴都翹上了天。要是來找夫人,指不定要怎麼數落、貶低夫人呢。我光是想想就覺得厭煩,夫人怎麼還盼著她來?”
“我也不是盼著她來。”宋未綿歪了歪頭,表情有些愁“我隻是覺得,依照她的德行她肯定會來。現如今她沒有來,很怪異而已。”
“誒引玉,你說大人會不會把她金屋藏嬌了?大人害怕我知道此事刁難她,所以就把她保護了起來?”
引玉晃了晃腦袋“不知道。夫人還是彆想了,吃點水果墊墊肚子,一會兒該進宮赴宴了。”
“好吧。”宋未綿把花朵湊到鼻尖嗅了一下,滿意的笑了“我種的花就是香,引玉,一會兒你摘兩朵放自己房裡,裝飾裝飾。”
引玉歡喜的點頭“嗯!”
申時一到,宋未綿便收拾好自己,出了門。
馬車已經備好,謝離也站在府門口候著了。
今日的謝離穿了一身新衣服,珍珠藍的暗紋長袍,襯得他膚白如玉,英姿勃發,十分養眼吸睛。
宋未綿成功被吸住,但卻一眼都沒有多看。隻是冷淡的和謝離擦身而過,然後冷冷的道“大人,走吧。”
謝離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嗯。”
去往皇宮的路程有些遠,馬車內一片尷尬的靜。
宋未綿一改往日常態,不再嘰嘰喳喳的纏著謝離說話,而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車簾外的街景發呆。
她是一個藏不住事兒的人,有什麼心事全寫在了臉上。開心得明顯,也難過得明顯。
謝離打量了她半晌,從不善言辭,也不善主動的人,破天荒的問她“你怎麼了?”
宋未綿看也不看他,雖然聲音很軟,但語氣卻是冰冷的“沒怎麼呀,挺好的。”
“你今天很奇怪。”謝離沒有遮掩,直白的道“你昨天那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好意思問什麼意思?宋未綿有點想笑。
“我的意思很明顯呀,大人沒有理解嗎?”她轉過頭來,看著謝離笑著反問。
謝離板著臉,真誠道“沒有理解。”
宋未綿“……那就當我胡說八道的吧。”
受情緒影響,她今天講話有點帶刺。她知道不好聽,所以也不想多說,免得傷害謝離脆弱的心靈。
謝離也許是被她的態度氣到,接下來也沒有再說話,做回了自己擅長的冰塊。
可在宋未綿看不到的角落裡,他卻揚起嘴角,淡淡的笑著。
不知道為什麼,難得看見宋未綿如此硬氣,他還覺得頗為有趣。尤其,是在她誤會了什麼的情況下。
馬車悠悠,不多時便在宮門口停下。
謝離走下馬車,對宋未綿道“我要去禦書房,你先自己去宮宴。”
宋未綿高冷的仰著頭“哦,那我走了,正好貴妃娘娘找我有事。”
說完,連再見也不講,便僵直著身體走了。
謝離望著她的背影,眼底笑意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