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甩開龍袍的前襟,重新坐回龍椅,鷹一般的眼神瞪著座下的兩具屍體,寒聲道“趕緊給朕搞清楚這兩個刺客的底細!宮宴之上,刺殺親王,實在囂張!”
“皇上,微臣知道這個舞姬是誰。”謝離淡定回答,完全沒有被皇帝的怒氣嚇住。
李赤軒一聽,這才漸漸清醒過來,看向謝離的眼神是密密麻麻的恨。
“說!”皇帝拍桌吼道。
謝離如實道“這個舞姬,便是微臣成親時,王爺送上府來的那個,她名叫玲瓏。”
“玲瓏……”皇帝想了想“就是你夫人說,將她安排去燒洗腳水的那個?”
謝離“正是。”
皇帝眉頭緊擰,聲音沉了下來“玲瓏既然在你府上燒洗腳水,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刺殺皇叔?”
謝離絲毫不慌,稍稍提高音量,字字清晰的解釋道“皇上有所不知。這個玲瓏是舞女出生,乾活實在不麻利。她心思不純,一入府便整日琢磨一些歪門邪道。微臣看她不中用,便在一個多月前就將她趕出了府邸。她當時死活賴著不走,微臣想著,她既然是王爺送來的人,那離開也應該叫王爺知曉,遂讓她去找王爺,看看王爺能不能給她安排一個差事。隨後便不管了,也沒有再聽見她的消息。”
“她今日出現在宮宴上跳舞,微臣早就看見了。隻是微臣以為這是王爺給她安排的路,便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還是微臣疏忽了啊,還請皇上降罪。”
“誒……。”皇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麼。
可宋未綿看著謝離,卻是目光複雜。
雖然她不是謝離的枕邊人,但和謝離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她還是知道一些謝離的動靜的。
據她了解,玲瓏在刺殺她失敗後就沒了影蹤,直到今日宴會她才第二次見到。讓玲瓏去燒洗腳水都是她當時為了惡心李赤軒說的慌,完全不存在,那乾活不麻利、驅逐出府自然也都是虛構。
謝離虛構這些,是為了什麼呢?
她用眼角餘光瞥了李赤軒一眼,幾不可查的笑了笑。
她已有了答案。
謝離啊謝離,你還真是夠“賊”的。
“皇叔,玲瓏有找過你嗎?”皇帝意味深長的問。
李赤軒已經回過了味兒,整了整衣袍站出來兩步,簡潔道“未曾。”
“那她為何刺殺你,你知道嗎?”皇帝又問。
李赤軒搖頭“不知。”
“皇上,微臣也許知道。”這時,有一個大臣突然出聲。
皇帝挪轉視線看著他“你知道什麼?”
那大臣躬著身子,不敢直視天子容顏“方才刺客刺殺時,微臣就坐在王爺身邊。在刺客掏出匕首刺過來的那一瞬間,微臣聽見那刺客直呼王爺名諱,然後喊‘還我兄長命來’。微臣猜測,她的刺殺可能和她兄長的死有關。”
話音一落,人群裡傳出附和
“這……我也好像聽到了。”
“我似乎,也聽見她喊了這麼一嘴。”
“我也聽到了……”
“你們都聽到了?”皇帝眯著眼睛,目露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