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離的大手包著她手,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操控她的手指,將她亂跑的手指移回原位,然後帶著她,在紙上重新寫了一個字。
綿。
他寫了綿。
宋未綿呼吸立刻亂了。
她知道,剛剛謝離帶著她寫,是想給她做示範。但是她神遊天外,一點也沒有記住。
“知道怎麼寫了嗎?”謝離還握著她的手,湊在她的耳邊輕聲問。
她轉過頭,近距離的看著謝離,點頭道“知道了。”
謝離被她熾熱的眼神燙到,頓了頓,猛然後縮,
“知道就好。”他嗓子有些乾啞,直起身來走到自己的書案前,從裡麵抽出一張自己寫的字,放在宋未綿的手邊“今天下午,你就照著我的字寫,練練感覺。”
“好。”宋未綿信心滿滿的答應。
然後就開始了自己的實操。
謝離看了她一會兒,沒看出什麼問題,便回到書案後處理公務。
明鏡台劃到了他的名下,他的事情多了一倍,現在要分些出去,正在考慮提拔的人選。
跟著他的人,大多比較忠心,因為不忠心的都被他殺了。
他仔細想了想,在紙上寫了幾個人名出來,卻始終無法決斷出到底選誰好。
糾結良久,他將此事暫且擱置,打算過兩天去見一見左戶尚書。
左戶尚書江贏山是他在朝中為數不多的好友,為人清正廉潔,一絲不苟。卻因為不夠圓滑,和其他同僚待不到一處,而正好跟他這個話少的比較誌趣相投。
江贏山三十來歲,能坐到尚書之位,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但就是這樣的人物,在家中卻是個耙耳朵。
他的妻子小他八歲,是和他同鄉的一個妹妹,兩人自小相識。早在他妻子還是個小姑娘時,他便惦記上了。功成名就之後一直沒有娶妻,就是在等這個妹妹長大。
小姑娘剛剛及笄,他就猴急的把人家娶了,至今後院隻有他妻子一人。
在望京,也算是一段佳話。
聽聞他妻子性子活潑好玩兒,應該和宋未綿能處成朋友。
這樣想著,謝離便決定到時候約見帶上宋未綿一起。
解決好此事,他抬起頭來看了宋未綿一眼。宋未綿寫字寫得很認真,看樣子是真的很想把字練好。
但由於底子太差,她每一個字都寫得很吃力。又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寫著寫著就開始扣臉撓頭,不然就是打哈欠,喝水。
誒……
謝離心中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滿足。
枯燥無味的處理公務時,抬起頭來能看見她在身邊,似乎也不錯。就算她在搗亂,在發呆,在東摸西扣,也會讓他心裡開心一點。
謝離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拿起一旁堆成小山的公務,認真處理了起來。
時間在兩人的相伴裡流逝,不知不覺的,天色暗沉了下來。
廚房送來了晚飯,兩人份的。
“吃飯了。”謝離從書案後起身,招呼宋未綿一起吃飯。
“哦。”宋未綿肉眼可見的疲倦,跟在謝離身後來到飯桌邊坐下。
她看著桌上擺放著的豐盛飯菜,其中一半都是她愛吃的重口味。
她嘴饞的咽了咽口水,這才忽然想起,這好像還是她和謝離成親後,第一次正式又單獨的在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