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進屋坐著吧,草民去給您倒壺茶。”
宋未綿沒有推拒“好。”
“夫人,這邊請。”鄭鬆脫下蓑衣鬥笠,恭恭敬敬的引著宋未綿進屋,於上位坐下。
“夫人,喝茶。”鄭濤從廚房裡端了一壺溫茶過來,用沒人用過的杯子給宋未綿倒上一杯“家中簡陋,這茶也不是什麼好茶,還請夫人將就。”
“沒事。”宋未綿禮貌的喝了一口,指了指自己一旁的椅子“鄭老伯,坐吧。”
“謝夫人。”鄭濤依言坐下,然後斟酌了一番措辭,試探著問“不知夫人前來,是想打聽何事啊?”
宋未綿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鄭老伯,你妻子是不是叫吳翠萍,生前是個替婦人接生的穩婆?”
鄭濤眉心一跳,心中立時不安起來。
他的妻子已經去世很多年了,這個國師夫人突然跑來問她作甚?
他擱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攥緊褲子,謹慎答道“是,翠萍一直都是靠接生掙錢。但是她已經死了十八年了,夫人打聽她,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說話間,他一直觀察著宋未綿的臉色。看宋未綿神色自如,既沒有生氣的跡象,也沒有惱怒的模樣,心中這才稍稍安定一些。
宋未綿笑了笑,道“不瞞你說,我,就是吳翠萍生前接生的最後一個孩子。”
“您……”鄭濤又驚又疑,皺著眉將宋未綿上下打量了一個遍。
宋未綿接著道“你應該記得的,吳翠萍死前曾去宋府替宋夫人接生。接生完回來的路上,就不幸被一個醉酒的流浪漢殺害了。”
一聽到“醉酒的流浪漢”,鄭濤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語氣哀傷的道“草民想起來了,翠萍遇害前,的確去了一戶人家接生,但是不是宋尚書的府上草民就不清楚了,隻是記得那戶人家的確姓宋。”
“那的確是宋尚書的府邸。”宋未綿肯定道“我就是吳翠萍生前接生的最後一個孩子。”
“那還真是巧了,”提到妻子,鄭濤的精氣神立馬就萎靡了下去。時隔多年,他似乎還是沒有走出妻子的死亡。
“能為宋夫人接生,接生的孩子又成了當今的國師夫人,當真是翠萍之幸。”
但宋未綿卻不這麼認為“這並非吳翠萍的幸事,反而是害她被殺的禍事。”
“……什麼?”鄭濤沒有聽懂“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鄭鬆也問“什麼叫做我娘的禍事?”
宋未綿沒有直接說,而是問“吳翠萍被殺之後,你們報官了對吧。但是明鏡台的人說,她是在接生完回去的路上被一個醉酒的流浪漢殺死的?“
“是。”察覺到了宋未綿話裡的不對,鄭濤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宋未綿“你們相信嗎?你們相信吳翠萍真的是被流浪漢所殺嗎?”
“這……”鄭濤不知道該怎麼說“信與不信,對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官家的人說翠萍是被流浪漢殺死的,還找到了殺人的流浪漢和一把帶血的刀。證據擺在我們麵前,我們就是不信又能如何。”
“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翠萍是被彆人殺死的。自然是官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