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夫人膽子小,反派夫君受不了!
孫芳菲被明鏡台的人帶走了,這樁跨越十八年的仇怨終於在宋未綿手上有了個了結。
宋未綿緩過來那口氣,從謝離的懷裡脫身出來,沉默著轉身,從木頭般的宋兆興手裡拿回了那本日誌。
天啟王朝的右戶尚書佝僂著身子,形容滄桑憔悴,僅僅一晚上的時間就好像是老了十歲。
他明明是緊握著日誌的,但卻因為手腳無力,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日誌被宋未綿拿走了。
他的雙手留戀的追出去些許,抬眼看著宋未綿,帶著哀求意味的道“給我吧,我想留下來好好看。”
宋未綿不為所動,將日誌妥帖的放好,才麵無表情看回宋兆興。宋兆興此時的悲憤哀痛應該不是作假,一個五十來歲一生風光的男人,眼眶紅得像是要滴血。
可是落進宋未綿眼裡,卻激不起她心裡一點波瀾。她木木的看了宋兆興半晌,冷冷的啟唇“還是不了,我想我娘親,不會願意她的東西再留在你身邊。”
宋兆興的身體一下泄了氣,他張開嘴巴,哆哆嗦嗦的想要說什麼,卻被宋未綿立即打住。
“我知道你想辯解什麼。爹,你的確沒有在我娘懷孕期間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在她死後,你乾的那些事也照樣不可原諒。”
“無論是在她喪期未過、屍骨未寒之時和孫芳菲廝混,還是聽信孫芳菲的讒言把我丟去山上獨自生活,亦或是縱容宋靈薇隨意欺辱我,你都不可原諒。”
“我沒有辦法原諒你,我娘也是。從今以後,這個家裡就隻有你一個人了,作為女兒,我還是希望你保重身體,好好生活。”
說完,宋未綿再也沒有看宋兆興一眼,轉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屋子。
屋外,宋靈鏡臉色蒼白的站著,宋未綿一出來,就和他撞了個正著。
她這個弟弟對她還算不錯,但是殺母之仇橫亙眼前,她管不了那麼多。孫芳菲的事情暴露,宋靈鏡的仕途不可避免的會受影響。可那怪不了宋未綿,要怪就隻能怪他娘親作孽在先。
宋未綿深深地看了宋靈鏡一眼,一個字也沒有說,沉默的挪開視線,向著府門口走去。
暴雨較剛剛小了一些,但雨勢依舊很大。引玉沒有帶傘,走到屋簷下便停了下來。
“夫人,我沒有拿傘,你先等等,我現在就回去屋裡找一把。”
宋未綿沒有說話,也沒有停下,像是看不見眼前連天的雨幕一樣,徑直走了出去。
“夫人!”引玉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下意識的便要伸手去拉她。
可就在這時,一把傘橫空出現,及時遮在了宋未綿的頭頂。
謝離撐著傘,大步來到宋未綿身邊,沒有讓雨淋濕宋未綿分毫。
引玉這才放下心來。
雨珠連綿,劈頭蓋臉的落在傘麵上,讓傘下之人耳畔儘是嘈雜的嘩嘩聲。
夜色深沉,雨幕遮眼,宋未綿看不清前路,隻是低著頭麻木的走著。
謝離一言不發,默默地陪在她身邊。
走至府門口的台階處,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謝離怕雨澆到她,也跟著停了下來。
“怎麼了?”他看著宋未綿低垂的眼睫,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