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半醉的沈慕羽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意識完全跟著她走了,她說走,那就走。
兩人就這麼丟下滿屋子的人走了。
他們坐上電梯,離開酒樓。
夜晚的風吹在身上,帶著絲絲涼意,梁若詩站在沈慕羽麵前,無垢的眸子就那樣看著他。
還是那張臉,可卻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眼前的沈慕羽像是被現實侵蝕得隻剩下外表的軀殼,他的靈魂早在討好那些商業上的大佬時消散了。
“不當律師了嗎?”
指尖觸碰到她鬢角的發絲,輕柔地繞在手指上,麵對梁若詩,沈慕羽依舊是溫柔的。
“不當了。”沈慕羽的眸子是一片溫柔,“他說了,隻要我回去繼承沈家的家業,他就不會阻止我們在一起。”
“若詩,其實當律師沒什麼好的,我也做夠這一行,而且總有一天我也要繼承沈家的。”
梁若詩哭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沈慕羽心疼壞了,大掌不斷擦她的眼淚,就是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若詩,你彆哭,我心疼。”
可他不知道,看見這樣的他,梁若詩更心疼。
在沈慕羽被那幫老油條為難,被他們一杯杯地灌酒的時候,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本該是清風霽月,怎麼能成為他人戲弄的玩樂?
渾濁的眸子蒙上一層霧氣,梁若詩撲進他的懷裡,抽泣著說,“你爸爸是沈青山,他們怎麼還敢為難你?”
“現實是很難被打破的,我要從基層做起,如今不過是個小職員。況且,這裡一半的人我之前都得罪過。”
沈慕羽是金牌律師,名氣越大,也意味著得罪的人越多。
之前不敢得罪,如今落在他們手裡,免不了要被羞辱折騰。
梁若詩的眼眶還是濕潤的,泣不成聲,“那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把她抱在懷裡,沈慕羽柔聲道,“傻瓜,你永遠都不是我的麻煩。等我坐到沈總的位置,就娶你做我的沈太太。”
梁若詩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輕輕推開他,“你先回去吧,薑曉還在樓上應付周總,我得上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你都快站不穩了,快回去吧,不然我還要分心照顧你。”
沈慕羽的確是喝了不少酒,要不是有梁若詩在,說不定早就倒在地上了。
他不想成為梁若詩的麻煩,勉強同意。
後來梁若詩扶著他上車,見車漸行漸遠,梁若詩再也忍不住胃裡翻騰倒海的難受,扶著牆猛地吐了出來。
還沒有消化的食物混合著白酒,臭味熏天,她吐得嗓子發疼,胃酸澀得難受才罷休。
梁若詩清理好自己,重新回了包房。
可這一推門,完全是一幕讓她怒火中燒的畫麵。
薑曉的手被周總用領帶綁住,他單手捂住薑曉的嘴,一隻手按住她的細腰一下一下撞擊。
薑曉的妝都哭花了,裙子被推到了腰上,而周總的褲子懸在胯部,整個包房裡隻能聽見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梁若詩瞪大了眼睛,她飛快地衝過去,順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子,毫無思考用力打在周總的後腦勺上。
周總悶哼一聲,轟然倒地。
可梁若詩殺紅了眼,手中握住剛剛被打爆的酒瓶子,狠狠地紮在周總的身上。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周總被紮成了一個血窟窿,源源不斷的血順著無數的傷口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