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夠了,打累了,這才停手。
胖女人啐了口唾沫,就吐在她的新衣服上,“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每天都打你一頓。”
女人一吆喝,一幫人撤離。
午飯時。
梁若詩乖乖地坐在那裡吃飯,剛吃了兩口,胖女人就端著餐盤過來了。
她用手摳了一塊鼻屎,然後將鼻屎扔在梁若詩的餐盤裡,手指也在裡麵蹭了又蹭。
“彆說不照顧你,給你加餐,多吃點哈。”
梁若詩陰沉著臉,緊握的拳頭咯吱咯吱響。
一幫人,有嘲笑的,有咒罵的,還有幸災樂禍的。
到底,梁若詩是忍下了。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在不斷刷新她的忍耐值。
去了一趟廁所的功夫,她的被子就濕了,一股子騷味,是尿。
她站在原地良久,在漆黑的房間裡,那雙眼睛犀利又陰冷。
片刻,梁若詩猛地轉身。
四年後。
“大姐,昨晚天兒冷,多給您加了床被子。凍到我們沒關係,不能把您凍到啊。”胖女人低眉順眼討好地說。
梁若詩伸了一個懶腰,捏了捏脖子,“我說昨晚睡覺怎麼感覺這麼沉呢,原來是又給我蓋了一層被子。”
“嘿嘿嘿,這不是怕您冷嗎?咱這對您的心,天地可鑒。”
胖女人一邊說,一邊幫梁若詩捏背錘肩。
到了放飯的時候,梁若詩一坐下,齊刷刷一排人把菜裡麵的一兩塊借味兒的肉排著隊依次放到她餐盤裡。
彆人都是清湯寡水的菜,梁若詩倒好,冒尖的都是肉。
胖女人坐她對麵,“大姐,你多吃點,看你瘦的,全身沒有二兩肉,你得多補補。”
“招娣,以後彆這樣了。”
“大姐,她們都是自願的,我說了她們也不聽啊。不過大姐,我們也是真心佩服你,願意把好東西都給你,你高興,我們開心。”
招娣嘿嘿一笑,特彆的淳樸。
梁若詩也真沒辦法,她說了幾次了,可她們壓根就不聽。
“行,快吃飯吧,下午還乾活呢。”
梁若詩說完,招娣就哭了,“大姐,明天你就出獄了,我舍不得你。”
這一哭好了,圍繞著梁若詩一圈的女犯全都紅了眼圈。
“是呀,大姐,俺們舍不得。”
“大姐,真舍不得。”
“這四年咋就過得這麼快?”
……
哭聲一片,七嘴八舌,管秩序的獄警大聲嗬斥,“安靜安靜,都給我安靜。”
屆時,才算真的安靜下來。
梁若詩也有感觸,和剛來的時候完全是兩種心情。
次日,梁若詩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以招娣為首幾人全都撲了過來,抱著她的腿不撒手,那真是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大姐,你一定要想著我們,彆把我們忘了。”
“有空的時候多來看看我們。”
“沒空也得來啊。”
梁若詩笑了笑,“你們也是,好好改造,都爭取減刑早點出去。我走了,我不會把你們忘了的。”
又磨蹭了許久,梁若詩拎著一個行李袋,走出了那扇大鐵門。
看到等候多時的朋友,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