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魅千妖!
連續看了好幾家,都沒有什麼收獲。居住的有兩對是年紀很大的夫婦,另外有三個家庭家中的女人都是年過四十的中年婦女,並沒有符合的。溫良繼續挨家找過去,突然想,這也虧得他是個鬼魂,彆人看不見。要不然這大半夜的要是醒來猛的看到他,還不得嚇出病來?
他又想,自己以前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也有鬼魂曾經站在他的床頭過。立即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剛才找的這家又是個空房子,到處都是灰塵。折騰了大半夜,溫良又累又乏,眼見天色也不早了,就準備回去。
他覺得自己的狀態似乎越來越不好,很容易就感覺累。經過了這一宿的折騰,現在走在路上都有些搖搖晃晃的。從虛掩著的門飄出來,想在前麵拐個彎。經過一個巷口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對麵的一所舊房裡有閃爍一絲光亮。
這家應該是個有人的。溫良想了想,還是決心看完這家再回去休息。
那光是從窗戶透出來的。往裡張了張,是個四五平方大小的小廳堂,放著一個老式的布沙發,開著電視,一個很瘦的老頭子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電視。
那電視上的節目挺吵的,這會兒有人在唱歌,好像是一個最近很火的選秀節目。那瘦老頭不知看到了什麼可樂的地方,咧開嘴嘿嘿笑起來。他的皮膚很黑,乾瘦乾瘦的,整個人橡根竹竿。這一咧嘴笑,就顯得嘴特彆大,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大板牙。
屋裡並沒有點燈,那電視屏幕的光亮一閃一閃的,這幅場景看著有些瘮人。
溫良悄無聲息地飄了進去,見那瘦竹竿一直盯著電視樂嗬,穿過房門,進了臥室。裡麵睡著一個消瘦的中年女人,睡覺都皺著眉頭,頭發已經有絲絲斑白,顯然平日過得很辛苦。
旁邊放著一張小床,睡著個八九歲大的男孩。
溫良退了出來,他這時候倦意湧來,已經困得不行,直想立即回去睡下。連意識都有些僵硬,渾渾噩噩地路過廳堂,想原路返回。
突然,他的右臂一緊,被像被野獸爪子一樣的東西抓住。那種黏濕冰涼的感覺,一下子把他給驚醒了過來。
隻見那瘦竹竿一樣的老頭正露著一口森森白牙衝著他笑,黑褐色的乾枯的手指正緊緊地箍著他的手腕。
“小夥子,坐下,坐下。”那瘦竹竿發出嘿嘿的笑聲,他的力氣出奇地大,一下子就把溫良給拉得跌坐到沙發上。
溫良一個激靈,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一隻鬼。這瘦竹竿是隻鬼!
“小夥子,急什麼,陪陪老人家看電視。”瘦竹竿鬆開了手,又開始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
溫良見手臂被抓過的地方並沒有什麼異樣,平複了下心情,想想大家都是鬼,也沒什麼特彆可怕的。坐直了身體也看向電視。
正有一名歌手演唱完畢,那評審團裡的一個男星正在用磁性的嗓音問“請告訴我們,你的夢想是什麼?”
那瘦竹竿發出嗬嗬的笑聲,顯得十分高興。指著屏幕說“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溫良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突然在這裡遇到另外一隻鬼,這對他的衝擊十分之大,一時之間還讓他難以消化。
但又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激動,因為他有很多疑惑,沒準旁邊這隻老鬼能給他解釋。
他斟酌了良久,剛想開口,就被瘦竹竿給打斷了。他伸著乾瘦的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讓不要打擾他看電視。
溫良再勉力坐了一會兒,開始感覺頭昏腦漲,感覺越來越困乏,眼皮都開始打架。他隻能跟瘦竹竿告辭,要先行離開。
那瘦竹竿眼睛一直盯著電視,隻衝他揮揮手,示意他走吧。
溫良從房子出來,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在巷子裡亂飄。眼看天不久就要亮了,要是在巷子裡倒下,那麼等太陽出來就是個悲劇。勉強支撐著回到家中,也分不清是誰的房間,見到床就躺了下去。
迷迷糊糊間可以感到耳邊有人的呼吸聲,不時還翻下身。後來又聽到鬨鐘的鈴聲,有人起床,開門的聲音和水龍頭放水的聲音。
溫良隻覺得整個身體都軟綿綿的,思維也模糊不清。他想,難道自己是生病了?可是鬼也會生病嗎?這不能啊。
床邊好像站著有人。勉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似乎是蘇子青在換衣服。他想把眼睛睜大點,可是根本辦不到,又重重地合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外麵傳來砰砰砰的拍門聲。溫良一下子醒了。掙紮了一下坐起來,發現渾身都軟綿綿的,虛弱無力。但總歸是好了一些。
原來昨晚是睡到了蘇子青床上。作為鬼雖然大體是漂浮在空中的,對於空間並沒有特彆的需求,但溫良作為人的時間太長,睡覺還是習慣性地找床。
他聽到開門的聲音,接著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似乎進來很多人。有人在廳堂跟蘇子青講話。
出了臥室,見門口站了一堆人。仔細一看,有三個穿著製服,是當地的警員。而另一個是尋常衣著的禿頭中年人。聽了一會兒,知道這人大約是盂蘭道這片地區以前的乾部,不久前已經搬遷了。現在配合警方上門。
蘇子青把人讓了進來,就在小飯桌那圍成一圈。
三個警員中有一個是年輕的女警,拿著一個本子在記述期間的談話。另一個年輕的男警員不停地四處打量著屋子。而那個最年長的正和蘇子青說著話。
“聽說你還有個弟弟?”
“對。”姑娘點點頭,有些歉意地說,“他在屋子裡玩遊戲。”
那年長的警員噢了一聲,點點頭表示知曉。他打量了這廳堂一眼,笑笑說“這住著是有點擠,等搬到新區就好了。”
蘇子青笑著說是。
年長警員站起來,踱了幾步,仔細地看了下廚房和衛生間,看到臥室的門關著,說“介不介意我們看看?”
蘇子青忙說沒事,連忙把自己的臥室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