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魅千妖!
那孟總卻是對眼前這個人極為恭敬,口口聲聲叫他吳大師。溫良倒想起以前聽人提起過,市裡麵確實有個神秘的吳大師,據說法力高強,無論風水卜算都靈驗得很。據說還能捉鬼降妖,去年就有一戶做生意的人家,女兒被鬼上身,就是請了這個吳大師給除了。被傳得神乎其神。
就溫良看來,這人應該還是有些本事的。
那吳大師吃了幾口菜,說“你這幾日怕是有大禍臨頭。”
孟總立即嚇得臉色煞白,渾身抖個不停,隻是求大師救命。
吳大師吃著菜,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看你平日對我恭敬有加,我就救你一救。”
孟總大喜過望,也不顧在餐廳裡,連忙拜謝。
吳大師示意他起來“低調,低調。”
“這幾天你就不要再外出,去市裡東邊的那座法緣寺。這段日子你就住那裡。雖然那裡麵的和尚都沒什麼本事,不過這寺廟是百年古廟,承載了這麼多年香火,還是對邪物有克製作用。”
孟總嚇得魂飛魄散,忙問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難……難道是有……有……”他一張胖臉汗珠顆顆滾下。
吳大師看了他一眼“你是惹上了十分厲害的厲鬼!不然你以為那些人是怎麼死的?”
孟總渾身發抖,他一下子明白大師說的那些人是指誰,就是那幾個被割斷脖子摘了心的。他嚇得腿都軟了,整個人一直哆嗦。
“大師一定要救我啊,大師……”
那吳大師又取出一枚鐵片拋給他,說是他煉製的護身符,讓他戴在身邊,可以抵禦鬼煞。又讓他今晚到他的居所來,給他布置一些辟邪降鬼的符文陣法。
孟總千恩萬謝,不過還是忐忑難安,怕得要死,苦苦哀求,終於求得吳大師答應,這幾天會在暗中保護,厲鬼出來,他就出手將其收服。
得了這吳大師的保證,總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在一邊殷勤地伺候著。
酒足飯飽,把吳大師送上了車,孟總又在路邊叫了輛出租。溫良跟著上了車。
到了地方,那孟總下車進了一個小區。原來是見他前妻和兒子去了。一家人說了一番話,孟總就出來了。回到公司交代了一番,就回家收拾東西直奔那吳大師府上去了。
溫良也跟著去瞧了瞧。這吳大師住在市裡最豪華的一個住宅區,單論這房子的售價之昂貴,比之老鬼頭留給溫良的那套彆墅都猶有過之。
這吳大師好大的派頭,家中養了無數傭人。不過一路走來,從這房子暗中的布局來看,這吳大師還真不是什麼騙人的空把式。
從庭院到裡屋這段距離走過去,至少布置了三層陣法。尋常鬼物貿然進來,怕是一進來就要被陣法困住,甚至直接滅殺。
不過這些東西對於溫良來說自然根本不算什麼。他尾隨在孟總身後,穿過那道道符陣,如入無人之境。
那吳大師倒是早就在等著他。等他來了,令其將周身衣褲脫去。手執一支毛筆,醮了墨,從後背開始,在的身體上畫起來。
溫良見那墨汁粘稠順滑有如絲質,墨黑中透著一絲幽藍,知道這是質地頗好的符墨。這吳大師是要將符陣書寫在孟總身上。
看了幾筆,就知道這是一個龍虎符,外加兩個陷靈陣。以這人身上湧動的法力來看,書寫下的這三個符紋,足以讓普通鬼物近不了身。
那孟總知道了身上這些符的用處,又是千恩萬謝,又把大師賜給的那枚護身符恭恭敬敬地掛在脖子上,這才重新穿好衣服。
吳大師說他累了,要去休息。孟總賴著不肯走,好歹求了今晚在吳大師府裡留宿下來。
溫良見狀,心知今晚這孟總呆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那厲鬼八成是不敢輕易闖進這地方。也就出門離開了。
回到公司,並沒見到嘉弈,聽說是出去跟人談事情去了。他也就在附近隨意地逛了一番。眼見天色暗下來了,到了下班吃晚飯的時間。回到公司,發現嘉弈已經坐在位置上。大家都在收拾東西走人,她卻還是坐在那裡沒動。
心說這姑娘還是老樣子,一工作起來就什麼都忘了。走近了,卻發現她並沒有在乾活,而是坐在那裡,靠在椅子上發呆。
桃姐她們來叫她晚上一起吃飯,都被她婉拒了。很快,公司裡的人都陸續走了,剩下幾個有事情沒忙完的,也都點了外賣,繼續加班。
嘉弈什麼也沒動,也不走,也不吃飯,就坐在那裡。
溫良起身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現出身形,用手機下了個訂單。回來的時候,見這姑娘還是直愣愣地坐在那裡,連姿勢都沒動過。
溫良無奈,隻有陪她坐著。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有個快遞小哥進來喊“張嘉奕小姐,張嘉奕小姐是哪位,您的餐送到了!”
連叫了好幾聲。被一個還在加班的同事提醒,嘉弈才醒悟過來。但接過餐盒的時候卻有些茫然。
“已經付過錢了,謝謝惠顧。”那小哥說完就麻溜的出去了。
嘉弈卻還沒回過神來,想說她並沒有訂過餐,已經看不見那送餐小哥的人影。準備把餐盒放到一邊,看清了那盒中的東西,卻愣住了。這送餐的是她經常吃的那家,而且是她最喜歡的套餐。
她狐疑了一番,最後扶了扶光潔的額頭,心想自己最近還是太疑神疑鬼了,八成是桃姐她們怕她不吃飯,特意給她訂的。
她歎了一口氣,把餐盒放到一邊。揉了揉臉,毫無形象地趴到桌上。
見他剛剛給訂的餐被丟在一邊,從熱乎乎的變成冰涼,溫良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真想現出身來把這姑娘好好教訓一通。
時間很快過去,夜色如水。從這裡望下去,街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幾個加班的也都走了,很快整個部門裡就隻剩下嘉弈一人。
她趴在窗台上望了一會兒,發了會兒呆,回到自己座位坐了會兒,起身去推開了主管辦公室的門。
這是溫良原先的辦公室,已經空了很久了。聽說過了今天,就要把東西全部搬光重新裝修了。
姑娘在溫良的那張椅子上坐下,靠在椅背上,翹著腳一晃一晃的。這是溫良以前最喜歡的動作,不過被嘉弈批為陋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