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魅千妖!
陸猴兒生怕他亂走亂撞等下又觸發了什麼幻陣,連忙追上去想叫住他。結果看到他在不遠處一個土坡停了下來,衝他招手。
過去一看,倒是吃了一驚。隻見那小土坡上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個人。一看,都還有氣,隻是昏迷了過去。
總共是七個人,一女六男,年紀都很輕。每個人都佩戴一支大功率的手電和一把鋒利的匕首,散了一地。
這迷魂林子平日裡渺無人煙,怎麼突然間進來這麼些個小年輕?
溫良把那女的翻過身來,把她散亂的頭發撥到一邊,仔細端詳了片刻“像不像?”
陸猴兒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點點頭“挺像。”
正在這時,那女的剛好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手電映照下的兩張臉,看著比鬼還陰森,頓時又給嚇得昏了過去。
兩人相對無言。這女的看上去二十五六歲,一頭利落的短發,相貌跟醒兒有幾分相似,大約就是她口中的堂姐。聽醒兒說,她這堂姐念的是軍校,去年已經畢業,如今在一處訓練營受訓。那其餘這些人大約是陪著她一起過來的隊友。
好不容易把這些人弄醒了。這群年輕人警惕性倒是非常高,一醒來就撿起地上的匕首。在陸猴兒說明他們是周家的客人是自己人後,這才將信將疑地撤掉防備。
那姑娘果然是醒兒的堂姐周永男。她接到家族令書就立即收拾東西往家趕,正好當時訓練剛完成一期,營裡放了十幾天假。聽說周永男這位軍中女神家裡出事,就都乾脆跑來幫忙。
天擦黑的時候,他們才到了大村寨,結果還沒進門呢,就聽人說她那個小堂弟永恪被鬼抓到山裡去了。
她很小的時候就在被父母帶去城裡念書,後來又是念的軍校,有著堅定的軍人信仰,哪裡信什麼神啊鬼啊的,隻當這些無知鄉民捕風捉影地胡說。
隨她前來的戰友一聽說她弟弟被捉了,紛紛躍躍欲試,沒想到他們一來就可以大顯身手。
周永男簡單判斷了一下,應該是有什麼歹徒趁天黑擄走了永恪。不過她對他們這一隊的人極有信心。以他們的專業素養,對付幾個歹徒還是綽綽有餘的。
雖然外出期間不能帶槍,帶還是每人都攜帶了電筒和軍用匕首。簡單商議之後就朝著迷魂林行進。
周永男當然也聽過很多迷魂林的傳說,不過那時候她年紀都還小,長大後一直都認為那隻不過是鄉間怪談而已。路上找了個熟識的本家鄉鄰,帶他們到迷魂林邊界,就讓他先回去,而他們一行人就擺出偵查陣型,一路朝著林子深處推進。
但他們一進林子就發現,任何他們訓練得非常嫻熟的偵查技術或者是追蹤技巧,在這地方都失了效。到處都是看著一模一樣的密林,古樹參天,遮天蔽日。他們原本以為憑他們的技術,很快就能追到歹徒留下的痕跡,然後一直追蹤下去。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不僅沒找到半點歹徒的活動痕跡,連他們自己都迷路了。
在層層疊疊的密林中兜兜轉轉,雖然身邊都配備了指南針,但林子中地形極為古怪,有時候明明是朝著這個方向走,但走著走著就走偏了,不知給繞到了哪裡去。
就在他們越走越害怕,有些絕望的時候,突然有人發現前麵不遠處似乎有個人影,他們就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立即追了上去。但到了那裡之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正在這時,旁邊的草叢突然一陣悉索,用手電一照,隻見從裡麵鑽出一個披著鬥笠的怪人,手裡拿著一把獵槍,朝他們一步步走過來。
那人的鬥笠壓得很低,再加上天黑,根本看不清臉。他們就大叫,問他是誰。但這怪人一聲不吭,反而越走越近。
有兩個人見他手裡拿著獵槍,怕有危險,就同時衝了上去,想先發製人。在軍營中,他們倆的格鬥術是十分出名的,連教官都誇讚。兩人同時出手,就算是遇上了窮凶極惡的大盜,也有把握一擊拿下。
更何況眼前這人身材矮小,他們一出手,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但誰知道,這兩人剛一近身,就莫名其妙地趴在了地上。其他人在一邊旁觀的,都隻覺得眼前一花,什麼也沒看清。
但看到同伴倒地,都是又驚又急,剩下的五個人就一起衝了上去。但一拳還沒打出,就覺得脖子上一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五人同上,居然在一瞬間被人悄無聲息地逐一擊倒!
現在想起來,他們都還是心有餘悸。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就算他們軍營裡那位傳說級的格鬥教官,恐怕也不可能做到。
溫良和陸猴兒一聽到鬥笠人,就立即想到了那天在迷魂林中見到的那位老太太。醒兒說她就是當年進山尋昌平先生的四嫂。沒想到這老太太還有這樣神出鬼沒的手段,難怪能夠單槍匹馬在迷魂林裡來去自如。
這下子一行人就變成了九個人。靠著指南針,再憑著陸猴兒多年來積累的荒野生存的經驗,一群人終於在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候,從迷魂林裡撤了出來。幸好他們離著林子邊緣還不遠,要不然恐怕真的得困在裡麵。
周永男等幾人,對陸猴兒在林中進退趨避的本領都是異常震驚。他們也算是受過十分專業訓練的士兵,但跟這人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在軍中呆的人就是有一個統一的特征,那就是最崇拜強者。見識了陸猴兒的本領,一路上不時地發出陣陣讚歎。
倒是溫良,看起來十分普通,林間行走的技巧更是相當拙劣,沒什麼人關注。
周永男怕這人不小心跟丟了,就落在後麵跟他一起走,萬一有事可以幫他一把。路上一聊,才知道這人是她二堂哥周永省的朋友,是個做it的,大約跟二堂哥一樣是個程序員。
她跟她這個二堂哥不熟,總共也就見過兩次麵,還是十幾年前。不過有時候聽兩個弟弟提起,說是個沒出息的。這次見他明明知道家裡出了大事,說不好會有大危險,找不來幫手也就罷了,卻把做程序員的朋友也給牽扯進來,做事情真是有些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