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魅千妖!
昌平先生說,他當時就呆在石室中,也不敢隨意走動,也不知道戰局究竟怎麼樣了。他當時沿著石室出來,爬進一個隱蔽的石洞。這個石洞可以通往另外一個石室。
但他剛進去沒多久,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傳來,一個守陵人跑了進了,但沒跑幾步,身上冒出一團碧綠的煙氣,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緊接著就飄進一個人來。這人乍一看跟他還有些相像,因為整個人都裹在一件綠袍裡,連頭上都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到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裸露在外。
這人就像個鬼一樣,在人堆裡飄來飄去,碰到他的人立即慘叫一身,渾身冒出綠煙,就癱倒在地上斃命了。
隻是眨眼功夫,守在這裡的守陵人死得一個不剩。他當時躲在洞中一動不敢動。
那綠袍人又四處遊蕩了一會兒,大概是見沒了活人,就又轉身飄了出去。但他走不久,又進來兩個人,戴著手套和古怪的麵具,把死的人全都扔進了中間的祭池,堆成一個屍坑。
等那兩人也走了,昌平先生才悄悄爬了出來,後來就遇上了周永省兄弟兩人。
聽完昌平先生這番敘述,兩人都愣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綠袍人聽起來比那扛著巨刀的巨漢還要恐怖,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還有那兩個戴古怪麵具的,又是什麼人?
三人在黑漆漆的洞中呆坐了良久。周永省感到周永恪這位小他十來歲的堂弟伸過冰涼的手,抓住他的手掌,兩人心裡都是一個念頭到底該怎麼辦?
昌平先生站了起來,說他還要去找一個人,讓他們兩個就躲在這裡,哪裡也不要去。但周永省兄弟倆覺得獨自呆這裡害怕,還是決定跟著昌平先生一起走。
三人沿著通道一路往前,出現一個洞口,昌平就讓他們不要動,他先悄悄地爬出去查看一番,見沒有危險後,才讓他們兩人出來。
一路上不知道穿過多少這樣的隧洞,在又一個出口處,昌平突然停了下來。周永省正想問怎麼了,被昌平捂住了嘴。這時候就聽到洞外有金屬撞擊的聲音傳了上來。
三人悄悄地趴到洞口朝外看去。這是一處甬道,一路點了火把,光明亮堂,他們所在的這個暗洞是在甬道石壁的上方一個隱蔽處,往下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下麵總共有四個人。其中一個披著一身黑色鬥篷,臉被遮著,因此無法看清麵貌。地上躺著一人,看穿著是個守陵人,兩隻胳膊齊齊斷了,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另外還有兩人都是女子,看裝束也是守陵人一族。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顯然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兩人手裡舞著一把巨斧,向著那黑鬥篷瘋狂劈砍。
巨斧舞出呼呼風聲,不時砍在石壁之上,砂石飛射,發出陣陣金鐵交鳴之聲。這兩人雙斧,上下翻飛,攻勢如風,但那黑鬥篷卻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在斧影之中進退自如。
周永省三人看得手心出汗,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突然聽到那黑鬥篷好像說了句什麼,聽聲音是個男人,但具體說的是什麼卻沒有聽清。
不一會兒,那黑鬥篷輕巧地避開雙斧,又說了一句。這回周永恪聽清了,但他沒懂。因為這人說的不是漢語,他不明白意思。
周永省卻聽懂了,畢竟這麼多年書不是白讀的。這居然是一句英文。這人說的大概意思是實在沒意思。
他正在想這人到底隻是隨口說了一句英文還是這人是個外國佬,就見那人忽地從斧影中脫身而出,伸手摘下了頭上的鬥篷,露出一頭金黃的頭發。
藍色的眼睛,鼻梁很高,是個長相英俊的西方男子。兩名守陵人女子對視一眼,手中巨斧越舞越快,身影一交錯,一上一下,朝那男子劈去。
那男子卻站立不動,藍色的雙眼突然變成妖異的血紅,兩道紅光如電芒一般從雙目中鑽出,分彆鑽入那兩名女子眼中。
那兩名原本正在縱身撲上的女子突然間渾身如觸電一般劇烈顫抖,手中巨斧當啷落地。兩道詭異的紅芒像紅色的蛇莽一般連著三人。
突然紅芒一閃而滅,那西方男子的雙目又恢複成清澈的藍色。那兩名女子身子一軟,就跪倒了地上。
“過來。”那男子輕聲說了一句,這回卻是連周永恪都聽懂了,因為他這次說的是一句漢語,雖然發音有些古怪,但還是可以聽懂。
在三人驚駭的目光中,那兩名女子居然真的乖乖地走了過去。
那西方男子伸出手摸了摸那兩名女子的臉,似乎有些陶醉“還從來沒玩過住在地底下的東方女人。”
“把衣服脫了吧。”他又命令了一句。那兩個女人居然真的乖乖的一件一件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直至渾身上下一覽無餘。
“東方的法術不行,女人倒是不錯的。”那男子大笑起來,他的聲音很特彆,尤其是一大聲,就會特彆尖細。
接著,周永省三人就看到了那兩名女子被任意淫辱的不堪的一幕。他們眼睜睜看著,卻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甬道裡隻有粗暴的喘息和女子的呻吟聲。
周永省和周永恪兄弟兩人隻覺得渾身不停顫抖,但說不清是害怕還是屈辱。不知有多少次,他們就想跳出去大喊一聲“媽的死鬼佬”,跟他拚了。
但終究還是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男人穿好衣服,伸了個懶腰,把鬥篷套回頭上,朝著甬道的另一頭離開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確定那人已經走遠了。三人才從暗洞裡爬下來,去看那兩名渾身的女子,卻已經是斷氣了。周永恪突然大哭了起來,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窩囊過。
周永省站在當地愣愣發呆,也不知在想什麼。
昌平先生找過來她們的衣服,給屍體蓋上,說了聲走吧,拉過兩人繼續上路。
一路上沉默不語,誰也沒有再說話。顯然剛才的事情對這兩個年輕人衝擊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