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的風從身邊吹過!
李俊奎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把衣服放洗衣機裡開始清洗,看著地比較臟了,就又開始擦地,好久都沒擦地了,到處都是灰塵,還有腳印;等著擦完地,忽然發現沙發和櫥櫃都沒擦,轉過身來又小心翼翼的收拾櫥櫃,還得注意點彆把東西落地上,不然還得再擦一次地。
都收拾完了,十一點多了,洗衣機洗完兩鍋衣服,統一甩乾,然後再漂洗兩次,唉,洗衣機比自己洗的乾淨,但是時間也夠長的,也不怎麼省事兒。
衣物都洗完晾好了,已經一點多了,把晚上剩下的麵湯再熱一熱,勉強吃點,還有倆蔫蘋果,也啃了吧,雖然吃的不少了,但是胃裡還是空空的,再去廚房找點桃酥吃好了,都吃一點,也夠飽了,已經快三點了,原來做家務也挺費時間的啊。
李俊奎想著周末沒去靜西,也沒打電話,不知道說什麼,就讓自己假裝忙碌好了,此刻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都不知道能看什麼了,電影?還是電視劇,都不想看;不想笑,更不想哭,自己的事情還整不明白,何況所謂的彆人的人生苦難或幸福?
李俊奎想著,之前跟大哥和姐夫學過摩托車了,可是一直跑的不太遠,現在要不要騎著出去遛遛?但是想著北風呼呼的刮著,又不想動了,不然等明年開春之後再說?好嘛,又拖過一年了。
晚上吃點什麼?粥?還是麵條?跟姐姐說的那樣做著試試?還可以煮個雞蛋吃,怎麼忽然一下子覺得又餓了呢?
看看表,轉眼都五點多了,天都黑了。
起身,老老實實的去煮麵,試試姐姐的做法,沒準以後都得自己做飯吃了,媳婦帶孩子,自己做飯,但是媳婦上班之後呢?諾諾怎麼辦?找人帶?還是放靜西讓素玉大姨幫著帶?不過太小了,還沒斷奶的啊,才六個多月。
李俊奎把鍋裡加上水,開火,然後洗一個雞蛋,等著放掛麵裡一起煮,也不知道能不能一起熟了,試試吧。
看著掛麵像熟了,於是拿個碗撈出來,放上鹽、醬油、再放點葷油,試試好吃不,那個雞蛋再煮一會兒,餓了再吃也可以。
一大碗掛麵活絡好了,嘗一口,確實很香很香,李俊奎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姐姐真是有才啊,改天還得多問問姐姐。
這邊,李俊奎吃著清水煮麵和醬油葷油,那邊老院吃著餃子;再往西的靜西,秦素玉一家子也是熱鬨鬨的。
前一天晚上,蔣蘭榮沒回家,陪著外甥女一起住的,現在諾諾大一點了,醒的次數多了,需要把尿和喂奶。
關於把尿,也是蔣蘭榮跟秦素玉說的,告訴她隻要諾諾醒了,就嘗試著用小尿盆給她把一把,即使哭鬨,也要把,尿完了,再開始喂奶,這樣的話,免得尿了尿布和小墊,更換起來麻煩不說,孩子吃飽了再睡覺,就比較安穩。
秦素玉很乖,聽話照做,蔣蘭榮也樂得教,秦素玉還學著做些簡單的飯菜,隻是笨手笨腳的老熱惹大姨笑哈哈的。
“大姨我看你做的好簡單輕快啊,怎麼我感覺刀不順手、鍋很沉、鏟子容易飛呢?”蔣蘭榮笑,“我做多少年了?你才學幾天?我從六七歲就開始做飯,帶你媽,後來帶你舅舅和小姨。”
“你姥姥家請阿姨幫忙做飯,那是很久以後,條件好點了才請的,不然早期姥姥姥爺都忙,我不做就得餓著幾個!”說著,跟外孫女說起過去的艱難歲月,秦素玉聽著像“天方夜譚”。
“做飯啊,做家務帶孩子啊,沒有那麼難,用點心,慢慢的做,一點點的就會了,累肯定是累的,我開始帶你表哥和表姐的時候,沒人幫忙,都送托兒所、幼兒園,我邊做飯邊站著就能睡著,那時候你大姨夫,一點忙都幫不上的。這也熬過來了,現在條件都好了,孩子養的也嬌氣了,那時候,尿布都是破衣爛衫的,哪會洗的這麼白白淨淨的啊,衣服還都是新的,過去講屎娃娃沒資格穿新的,反正臟的快,長的也快。”秦素玉聽了也笑。
“你啊,也不要笑,當初的你,就很得好了,跟你家諾諾一比,天上地下的,沒可比性啊。”
“唉,我們一輩一輩的努力,不就是奔著好日子嘛,越來越好,太正常了,也是我們努力的方向。”
“大姨,我媽都從來不跟我說這些。”秦素玉慨歎。
“切,那是我沒實際經驗啊,我跟你大姨沒法比,帶你的時候,你大姨比我多。”蔣蘭娟從門外過,聽到娘倆聊天,插進來。
“不過你大姨說的對,我們一輩一輩的努力,就是為了好日子的,不管我們小家庭也好,整個社會也罷,光明美好的明天才是我們的方向和動力。”
“我們家諾諾啊,就是得好來的;當然,將來素敏和素潔的孩子,更得好,那時候啊,我都退休了。”蔣蘭娟也憧憬著明天。
“嗯,退休了,就全國各地去走走看看,孩子讓他們自己帶。”秦關山又加了進來。
“再說了,自己帶不了,還有婆婆嘛,婆婆不帶孫子孫女,要乾嘛?”秦關山的嘴又快了點,被大姨子和媳婦瞪,還沒自知。
秦素玉尷尬一笑,不過這個確實是個問題,她和李俊奎都選擇視而不見,隻是問題還沒到眼前罷了。
秦關山忽然想到了,也尷尬一笑,“閨女,如果你婆婆不管帶諾諾,你怎麼辦?”這話,不問,難道就能忽略?
“還沒想好,左右都為難。如果讓她帶,人家說不帶,我們能如何?找個人吧,但是真不好找,擔心對孩子不好;如果她答應帶,也會有問題存在,吃飯是個問題,住哪裡是個問題,她連新房都不想住,更何況我傾向的醫院那邊的房子?我又不想諾諾去老院,有點冷,還是不如樓房方便。”秦素玉想了想,決定坦白一下之前隱藏的問題。
“爸,媽,大姨,我公公和婆婆之所以住院,其實就跟伺候月子有關係,我婆婆覺得委屈,所以東挑事西挑事的,兩口子生了氣,我公公就住院了,我覺得我婆婆住院,跟這個肯定有關係,隻是小奎不說,我也不細問,但想想也知道。他前兩天打電話說不想去陪床,我說隨你,但是要想好了,自己承擔後果。不知道他自己怎麼選,我不想成為他選擇的後果的背負者,這是他的父母和家庭,應該是他需要麵對的問題。”秦素玉一口氣說完了。
蔣蘭娟一副“果不其然”的架勢,看著秦關山,秦關山的臉色很不好,“她愛看不看,不看就放靜西,或者先讓大姨跟著去半年,斷奶了就接過來,姐,可以吧。”
“我都可以的,之前我就說伺候月子去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回來,應該跟著去伺候的。”
“唉,當時不是想,儘量咱們家不喧賓奪主嘛,誰知道他家這樣啊。”蔣蘭娟還安慰姐姐,她沒說的是,自己並不希望女兒跟她一樣,徹底放棄男方家的一切,因為中間的那個男人是最難辦的;當然了姑爺也不是秦關山,做不到那麼的圓滿,當初給他講過了,還是沒智慧,奶奶的,真想過去跟他們家打一架!
“所以啊,我對小奎沒要求,隨便他怎麼選,在我接受的範圍內,怎麼都行;我接受不了了,再想我的辦法。”秦素玉這一刻的嚴肅,是蔣蘭榮姐妹和秦關山沒看到過的。
“嗯,老爹支持你的選擇,隻要你高興就好。”秦素玉鬆一口氣,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