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酸痛感,像是被人狠狠錘了一頓。
他摸了摸疼痛的頭,沒摸到一點傷口。
看了眼身側還在熟睡的南枝,她身上也沒什麼問題。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枝睡得正香,忽然被人從身後摟住,她下意識以為是夢魘的蕭瀾川,抬腿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隻聽撲通一聲,後來便遲遲沒有反應。
南枝如芒在背,慢慢覺察到了不對勁,她緩緩側過身,看見了坐在地上,眼神意味深長盯著她的蕭瀾川。
她忙起身,紅著眼眶撲向他“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蕭瀾川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若有所思的問了句“昨晚朕是不是又不對勁了?”
南枝忽然抽噎起來“是的,您昨晚、昨晚……”
蕭瀾川鬆開她,看著她濡濕的眼眶,充滿了委屈和悲傷。
他以為自己昨晚失手傷了她,將她翻來覆去試圖尋找傷口。
女孩握住了他的手,輕輕覆在了那微微鼓起的小腹上,臉頰已然嫣紅如血。
“……這裡疼。”
蕭瀾川……
他昨晚明明沒有那麼放肆。
所以是……
南枝見到江采女是在一個下午。
彼時蕭瀾川去和大臣議事了。
江采女塞給她一串紅玉髓,那是蕭瀾川賞給她的。
“我看這玉髓很襯你,來,快戴上看看。”
南枝笑了笑,抬手將玉髓還給了她“多謝采女,無功不受祿,恕奴婢不能接受。”
她轉身要走,江采女忽然拽住了她,“我這還有,來都給你。”
她以為南枝嫌不夠,忙去拔腦袋上的發簪。
南枝知道她什麼意思。
江采女太貪心,她生怕彆人先她一步懷上皇嗣,所以想賄賂她。
南枝搖頭拒絕,決然而去。
江采女看著她的背影,起了記恨心思。
眼看秀女們入宮已經快半年,還沒有人懷孕,太後很是著急,每天不是在祠堂,就是跑去金光寺祈禱。
一日,她竟請來了金光寺的方主持,說要開壇做法,看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蕭瀾川欣然同意。
方主持算了日子,定在了十五那天。
時間過得很快,來參加做法的人很多,有不少肱骨大臣,還有譽王蕭景毅。
蕭景毅一眼就看到了蕭瀾川身旁倒酒的南枝,他眼裡閃過驚豔,很快便掩飾下去,朝蕭瀾川行禮。
“皇兄莫憂,想來肯定是哪裡出了岔子,皇兄一定會多子多福的。”
蕭瀾川嘴角挑起一縷笑“朕相信譽王今天的這番話,一定會實現。”
蕭景毅頷首一臉恭敬,實則內心早就偷偷冷笑了。
太後之所以今天召集那麼多人來參方主持的開壇做法,其實就是想以此告訴大家,蕭瀾川就是個無嗣命。
再借機將他蕭景毅的孩子過繼一個給他,到時候蕭瀾川若死了,這天下還不是他的。
方主持帶來了許多僧人,圍著香爐盤坐著,嘴裡念著眾人聽不懂的佛語。
太後坐在龍椅側位,看見一旁蕭景毅的眼神在南枝身上停留了好幾次,便知曉他什麼心思。
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好色了些,不過這有什麼,一個宮女而已,蕭瀾川要是真喜歡,早就納入後宮了。
現在都還隻是宮女,那就證明,她沒什麼重要性。
想到先前是南枝壞了她的好事,她垂眸勾了勾唇,心裡有了計劃。
開壇做法需要很長時間,南枝守在蕭瀾川身邊,又累又餓,看著滿桌子的菜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差不多還有一兩個時辰,等結束她一定要飽飽的吃一頓。
這樣想著,忽然聽見哐當一聲。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