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沒管幾人,點亮了蠟燭,仔細打量這男人。
方才火沒有撲滅前,大夥都一心救火,這會火撲滅了,大家便圍著景福樓的東家追究起了責任。
饒北營的事先且不說,這天江棠棠和趙嘉一起回了一趟莊子,本來準備當晚就住在莊子裡,但臨時又想起有事要辦,又趕緊回縣城,好一通忙活,等回到鋪子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給江棠棠和郭羽磕頭。
江棠棠累的不行,隻想趕緊回去洗漱睡覺,卻不想走到院後門,竟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往牆根倒東西,見到有人回來,那人丟下東西拔腿就跑。
“你居然想縱火!”郭羽啪啪就給了男人幾個耳刮子,怒道“老實交代,不然送你去官府!”
大夥都提著水出來救火,江棠棠和郭羽也找了水桶,參與到了救火之中。
“是!”郭羽把男人捆起來丟進院子裡,三兩下爬上路邊的一棵樹,縮成一團,躲在枝繁葉茂的樹叢中,小心地觀察著周圍。
男人急了,忙道“彆……”
但郭羽卻堅持要在樹上守著,以防半夜有人來放火。
江棠棠剛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趕緊去把昨晚抓住的男人提了出來,“那邊起火跟你有沒有關係?”
“是那邊起火了!”郭羽指著遠處的滾滾濃煙道“那位置好像是九霞銀樓。”
男人哭道“沒有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被你們捆著,一晚上動也沒動一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
另幾個下人也表示要和郭羽一樣,在外麵守著,但江棠棠卻是道“你們明天都還有活要乾,你們可彆想偷懶,都去睡覺。”
江棠棠一聽頓時又急又怒,“你怎麼不早說!”
“江姐姐,你彆急,不是我們宅子起火了!”郭羽道。
他咬了下牙根,吞吞吐吐道“就進京趕考的戶帖!我……我也知道偷東西不對,可是我被人偷了盤纏,我實在是沒了辦法,可不想才生出邪心,就被人給抓住了把柄。他說隻要我按著他的交代做,就把戶貼還給我,到時還再給我一百兩銀子,給我進京趕考。”
“什麼地點,什麼時間?”江棠棠冷漠道。
江棠棠想著小心駛得萬年船,也沒再勸,隻是道“那行,你辛苦啦,等過年我給你獎個大紅包。”
“沒……”
郭羽當真把他身上搜了一遍,除了在身上搜出十兩銀子,幾個銅板外,彆的什麼也沒有。
邊上兩年鋪子被燒的東家,圍著嚴永壽討要賠償。
不過雖然不是九霞銀樓起火,但古代的房子都連成一排,又用了許多木料建造,火要是不撲滅的話,彆說九霞銀樓不能幸免於難,最後整條街都要化為灰燼。
這麼大的動靜,屋子裡的人也都被驚醒了,紛紛出房間查看。
男人哀嚎道“不信你們搜我的身,我身上火折子都沒有,我怎麼放火。”
“大俠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吧!隻要你饒了我,以後我這條命都是你的,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嚴永壽這會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看著被燒光了的景福樓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不過一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哪裡有什麼辦法,最後也隻能寄希望於陸時晏身上。
江棠棠也洗漱回了房間歇息,睡到半夜,卻是突然有人敲門。
“他怎麼找上你的?”江棠棠盯著他的臉,判斷他有沒有說謊。
“是你,是你是不是?”他眼球凸起,因為憤怒,臉頰漲得通紅,“是你放火燒我的鋪子是不是?”
“不說是吧?不說我就送你去官府!”江棠棠說著就要喊人。
等看到地上五花大綁的男人時,大夥都吃了一驚。紛紛問江棠棠是怎麼回事。
“那你要是隻收了錢,不按他說的辦事呢?你還有什麼瞞著我沒有交代?”江棠棠突然聲音一厲道。
江棠棠懶得看他一個大男人哭,把李向晨幾人叫了過來,讓他們看著鋪子和捆起來的男人,便帶著郭羽一起去了九霞銀樓。
江棠棠在心裡呸了一口,冷聲道“給你銀子那人是男的女的,長什麼樣?再見到對方你還認得出來嗎?”
鋪子雖然裝修,但是該準備的吃食,卻是要提前準備起來。
男人難以啟齒道“就……實在沒錢了,我想去偷……偷點東西,然後他就給了我一個罐子,說隻要我澆在你家,就給我十兩銀子。”
“你是誰?你剛才在做什麼?”郭羽扣著人,粗聲粗氣道。
楚明鈺大喝道“我嫉妒你什麼?嫉妒你家鋪子沒有我家鋪子生意好嗎?還是記得你小人嘴臉,恩將仇報?”
“你你你——”嚴永壽胸膛揣著粗氣,食指顫抖地指著楚明鈺。
這時候,卻有人帶著哭腔跑過來道“東家,周福不見了。他會不會被埋在裡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