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也顧不上管那幾個漢子,先去查看蘇氏的傷情。隻是傷在頭上,她也不敢亂動,急得不行。
“孩子病了?”蘇氏道“我家孫女的師父就是大夫,你孩子病了怎麼不送過來?反倒去外頭借印子錢?現在孩子怎麼樣了?我讓孫女她師父幫忙去給看看。”
隻怕是有人眼紅她家鋪子,故意找了個理由來搗亂。
先前覺得糕酥館的店家不仁義的人家,這會的想法又變了。
早在那大漢說五千兩銀子的時候,邊上路人就倒抽了一口涼氣。對於陸博文說的借錢給孩子看病的說辭,人們也是不信了的。
親戚之間,幫一把是可以,但沒得為了幫親戚,自家日子不過了的道理。
“孩子現在不要緊了,大嫂,你先幫我把錢還了吧!”陸博文著急道。
人家大哥早死了,這店家是個寡婦,而且前來求幫忙的男子,是去賭錢欠的錢。
好在很快,薛神醫便跟著徐明一起,急匆匆地回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小短腿,陸甜甜。
徐明是今天江棠棠新買的賬房之一,郭羽給他說了幾個薛半仙經常去的去處後,便重新回到了江棠棠身邊,手緊緊地握著刀柄。
“娘!”陸知熙肝膽欲裂,“娘,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聽見人們變了口風,陸博文心中著急,狡辯道“大嫂,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可沒有去賭錢。是家裡兩個孩子生病了,手裡實在沒得錢治,這才找子錢家借了銀錢。”
“徐叔,你去吧。”
看到奶奶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娘親臉色也不好,小姑娘眼淚唰地一下,就滾了下來。
她聲音不小,邊上的人都聽清了。
薛半仙嫌棄糕酥館吵吵嚷嚷的,他不得清淨,最近都躲了出去。
給孩子看病,哪裡能看到那麼多錢。
陸知熙擔心母親,但也知道鋪子是嫂嫂的心血,是全家人保障生活的來源,掐著手心偷偷往外跑,但還沒出門,就被大漢給抓了回來。
蘇氏強忍著厭惡道“三弟,你這是怎麼了?你大哥雖說早就去了,我們又早分了家,但你要是有什麼難處,求到我跟前來了,看在故去相公的份上,我怎麼也要想想辦法的,可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你這是去賭錢了?”
“你乾什麼?你放開我閨女!”蘇氏赤紅著眼,想把女兒搶過來,但漢子卻要她交出房契來還債,爭執之下,蘇氏的頭撞到櫃子上,頓時滿頭是血,暈了過去。
這一看就是說謊,去賭場賭錢欠的。對於蘇氏現在的說辭,人們都表示讚同。
江棠棠帶著人從牙坊回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這一幕,忙對郭羽道“快,快去把薛神醫叫回來。”
那漢子見鬨出了人命,而江棠棠身邊這丫頭又像練家子的,一時倒沒有新的動作。
人們開始的時候是圍在一起議論怎麼回事,但漸漸地,話風變了。
一刻鐘之後,蘇氏總算是止住了血。
薛半仙剛鬆了一口氣,打算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吩咐人去抓藥,就被一根銀針抵住脖子,“師兄彆亂動,若是我手抖,就不好了。”
薛半仙身體僵硬,好半響才道“師妹,這不是頑皮的時候,我這正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