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也超出了祁弘深的預料。他沉吟了片刻道“還是沒看到江氏和薛神醫出城嗎?”
他們故意將患了瘟疫的難民引入嶺南,這麼多得了疫病的難民混合在一起,不管對哪個國家來說,都是一場滅頂之災。
可是他們的人在蒼梧守了多日,蒼梧居然沒有亂起來。而據他們的人傳回來的消息,說城內除了封閉了蒼梧幾地到嶺南的通道外,一切如常。
親眼見證嶺南官府帶領著百姓,將一場原本可能將無數人逼上絕路的蝗災,最後變成一場對人們有利的搶糧運動,讓各大世家再次驚歎不已。
麵對遮天蔽日的蝗蟲,大周皇帝除了發脾氣外,也毫無辦法。
勢必要儘一切努力,護住這得之不易的海水稻。
在這樣多重防護下,海水稻雖受到一些損失,但損失不大。
這讓放雞鴨鵝的工人個個笑得合不攏嘴。
雖然這些蛋並不歸他們得,但上麵是會發放一部分獎勵給他們。
蝗蟲沒人乾擾,如野草一樣瘋長,很快就成了氣候。等大周的官員發現遮天蔽日的蝗蟲時,早已經失控了。
一些靠近海邊,取水方便的村民,在背簍等工具不夠用的,也會使用這樣的辦法。
大周如今大片良田荒蕪,根本就沒人管,更彆說像嶺南那樣,官員親自帶頭到田地裡去檢查,發現有蝗蟲後,立馬給農業部送信,讓人帶著雞鴨鵝過去吃蝗蟲了。
如果沒有被這些煙霧熏走,突破防護線,衝向稻田的蝗蟲會被由士兵組成的捕撈隊捕撈,另外還有海水稻基地的農人作為第三道防護線,繼續捕撈漏網之魚。
同一時間,大周、西戎、柔然等國,也無一不被蝗災所困擾。
而西戎的蝗災同樣嚴重,西戎多遊牧,少耕地。蝗蟲像暴風過境一般,將今春好不容易才長起來的青草,吃乾殆儘,讓還沒有從乾旱中緩和過來的牧民損失慘重。
更多的難民朝著嶺南湧來。
去年乾旱了一年,今年又鬨乾旱,這乾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而親自將嶺南推到如此境地的祁弘深,每天都在密切關注著嶺南的境況。
隻是蝗蟲起得太快,這些雞鴨根本不能完全消滅蝗蟲,這時候,人工捕撈就成了消滅蝗蟲的主力軍。
而在野外就地熏死蝗蟲的辦法,最後也被各地采納,成為熏死蝗蟲的主要辦法。
紛紛鉚足了勁抓蝗蟲,然後加餐
蝗蟲太多,一時吃不完,也沒關係。可以磨成粉,拌在粗糧裡吃。
甚至鄉間的老百姓,還像沒事人一樣去捕撈蝗蟲。
當然,這種用煮沸的海水燙死後蝗蟲再烘烤的辦法,也不是完全就沒有地方用。
乾旱和戰爭,將這個野心勃勃的國家拖入深淵,西戎皇室拿不出太多的糧食來救災,最後竟鼓勵底下的百姓逃往嶺南。
蒼梧城外的難民,每天都在增加。
“少主,這隻怕是不好鼓動,那江氏雖然沒有帶大夫出城門去給患疫病的難民治病,但卻每天都有派人送藥出去。”
郭少安有點害怕地縮了一下脖子,聲音更低了一些,“現在不光大周那些難民把她當救世主,就是我們國家的那些難民,也把她當菩薩敬著。”
難民們咒罵西戎皇室,誇獎江棠棠的話,他不敢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