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書早已想好了理由,皇上的震怒早在他的預料之內,他心裡並不慌。
大周既有外患又有內憂,天災人禍不斷,再加上生病,若是脫掉那一身黃袍,蕭曄看起來就隻是一個虛弱乾瘦的小老頭。
可說喬寡婦能從門口一個賣鹵下水的小攤子,到最後成為京城的大富商,也和他的表揚離不開關係。
蕭曄心中升起一股荒謬的感覺。
崔尚書連忙磕頭告罪。
崔尚書不明白皇上為何要親自審問押送陸家人流放的官兵,但剛才皇上你銳利冰冷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他的私心一般。他沒敢再耍心眼,老老實實地將人送了過去。
蕭曄想著海水稻,一個他不願意承認,但又時常浮現在他腦海裡的猜想,再次浮了出來。
不過他心裡雖然四平八穩半點不慌,但麵上還是做出惶恐的樣子,“皇上,主要的那押送官也狡猾,明明在押送路上就被江氏收買,得了賺錢的方子,可回了京城後卻硬是沉得住氣,並沒有急著將方子拿出來做生意。
“人已經控製起來了,不過大部分都已經撤出了京城,我們隻抓到幾個小兵。”
最重要的一點是江氏十分奸猾,在路上就用美食和重利收買了押送的官兵。押送官不管,又山高皇帝遠,可不是就亂了套。”
但那江氏在路上就收了下人,去了莊上後,種地的事都交給了下人,自己則做起了生意,很快便賺到了錢,在莊上囤了大片的土地,種植了藥材。
外麵的難民都傳他們用的藥材是江氏藥田裡收的,說她得了天機,早就算到會有旱災和瘟疫,所以早早就囤了糧食和藥材……”
還當真以為是一個吃多了豬下水自己琢磨出來的方子,佩服寡婦的心智,在寡婦想開新鋪的時候,還特備給下麵人打過招呼,讓他們多維護那寡婦,不要為難她。
這樣的情況,嶺南怎麼可能還拿得出這麼多藥材來救助難民?
直到額頭都磕爛了,蕭曄才總算是放過了他。
“流放的罪民如何能收買下人?”蕭曄作為一國之君,每日要處理的公務太多。這樣的小事,他是沒空去關心的。是以,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人說起。
崔尚書勸道“皇上,這個時候關鍵是找到治理瘟疫之法,至於這些和江氏勾結的官兵,等渡過此難之後,再想辦法抓捕處置也不晚。”
崔尚書原本想兩邊押注,便想賣陸家個好,一些流放路上的事,便也沒稟報給皇上。
而這兩年來,嶺南和大周彆的地方一樣,都深受的乾旱的困擾。
“你在教朕做事?”
他居然幫著陸家,親手把暗樁安插在了京城,還由著他的威望,讓之一步步壯大。
而是一直暗中慢慢地籌備。等做足了準備,才隱藏身份開起了鋪子。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實在是沒想到,那鋪子是押送陸家的那批押送官兵開的。
實際上蕭曄心裡一直有個大膽的猜想,之所以要親自審問這些人,不過是想肯定心中的猜想而已。
等親自審問了當初押送陸家人的官兵,蕭曄確定了一直以來的猜想後,心裡突然燃起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