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世家的利益,世家必然是要反抗的。但江棠棠根本不擔心。
胡老爺沒說話,胡二爺感歎道“真是好一個有心機的女人。”
胡大爺道“現在,就算是死忠於我們胡家的一些老人,也時常在心裡羨慕,外邊那些賤民過的日子。而且我們胡家的紡織工,全被那女人籠絡過去了。我們現在回去……”
可若是真給她一個七品芝麻官,她又會像淩妍麗一樣,覺得受到了侮辱。
同這些官員任命書的,還有新的土地製度。
胡大爺則有些無力地歎氣,“爹……那江氏明顯是早就算計好了,一步步瓦解我們世家的勢力。你想想,從我們來嶺南後,她那一連串的動作。”
“簡直是胡來!怎可如此?那是我們胡家世代積累下來的土地,她一句話,就把我們的土地分給那些難民,這和土匪有什麼區彆?”胡家老爺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將堂屋裡新購置的四方桌拍得四分五裂。
難道他丈夫堂堂正四品官員,難道到了她那兒,連一個七品芝麻官的資格都沒有?
淩妍麗看著丈夫手裡的任命書,差點沒氣暈過去。但在丈夫麵前,她卻不敢多說,隻能悄悄出了門,去找妹妹淩妍珠。
此時,與世家一樣憤怒的,還有一些官宦之家。
這不是故意的是怎麼?
但現在,情況卻不一樣。
如果是在兩年之前,她可能還要仔細掂量一下,再考慮改革的事。
她搖頭不是說丈夫不去,而是不知道。
“她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報複我啊?”淩妍麗憤恨道“她肯定是故意的,知道思遠是我相公,所以故意給他下個任命書,讓他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縣令。”
但嶺南有政策,所有進入嶺南發了新戶籍的人,都屬於嶺南的合法公民,受律法保護。
淩妍麗搖頭。
享受過自由的人,又哪裡願意當奴仆呢?
因為抓不到逃奴,又招工不順利的原因,許多世家遷回祖地耕種的事情十分的不順利。
可是不去……這不就是明目張膽地得罪新皇嗎?那他這輩子隻怕都再不能為官了。
如此幾次後,許多世家都不敢再嶺南抓人。改為花錢雇傭的方式。
之所以會形成這樣的局麵,主要還是對這些世家的不信任。
小叔子才十六歲,年紀比她夫君年紀小不說,又沒什麼為官的經驗,可是給他分配的地方居然比她夫君去的地方還好。
許多大世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從來不把庶民當人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他們大多都覺得,隻有把賣身契捏在手裡的奴仆才信得過。
而且幾個兒子心中更多了一層憂慮。
而另一邊,江棠棠則是從這次考試的結果中,挑出了幾十人來,任命為地方官員,派往各地。
幾個世家公然在大街上抓人,說是抓家裡以前外逃的奴仆,被判處勞役後,庶民們都覺得受到了保護。
屈思遠點頭應是,開始為去地方上任做準備。
但淩妍麗卻不甘心,決定悄悄去找江棠棠求情。
江棠棠這些天既要考量各地官員的任命,還要忙改革的事,哪裡有空見閒人。所以聽到下麵人來報,說有在京城時的姐妹來拜訪,想也沒想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