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讓爾家到了如此為難的境地。
“你不用自責。任何機遇都麵臨危險，我們不能因為未知的危險，就止步不前。”
爾老太爺猶豫了一下，還是厚著臉皮道“你給我吃的那丹藥不知可否有多的？若是有多的，能治你二叔的腿疾的話，”
爾鴻暉道“孫兒這倒是還能拿出來一些，隻是能不能治二叔身上的腿疾，我就不知了。”
“你二叔是小的時候，生了一次大病。當時請了好些大夫，都沒把人治好。我和你祖母都以為沒救了，後來遇見一個遊醫，那遊醫說能保住你二叔一條命，但以後腿以後不能走路了。這麼多年，我在外也不是沒想尋過彆的大夫，但……”
爾老太爺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也是我癡心妄想，還是不要浪費你師父給的上好丹藥了。”
“給自家人，不浪費。”爾鴻暉把瓷瓶遞給爾老太爺道“裡麵有兩粒，丹藥離開瓷瓶要立即食用，不然會失去效用。”
“你二叔會記得你的好的。”爾老太爺最終還是接過了藥。
“那孫兒就退下了，明兒我想先去商行。”爾鴻暉朝著爾老太爺恭敬地作了一揖，然後退出了書房。
爾老太爺拿著瓷瓶，歎了一口氣，起身去了二房的院子。
爾二爺因腿腳不便的關係，性格十分孤僻，平日裡並不喜歡出門。
今日爾鴻暉回來，他也沒到場。遊氏當時留在院裡照顧他，也並沒有到場。
不過後來遊氏去大房裡走動，倒也知道了不少爾鴻暉如何逢凶化吉的消息。
這會兒，遊氏正把自己聽到的消息說給他聽。
正說著，突然聽到下人來報，說爾老太爺過來了。遊氏滿臉驚訝，“公爹怎麼大晚上的過來了？”
爾二爺眉頭下意識皺成了川字，“你推我去看看。”
因為爾二爺腿腳不便的關係，爾家的所有房間都沒有門檻，為的就是便於爾二爺走動。
但爾二爺平日裡除了二房，基本不去彆處。就算老太爺把莊子的事交給他管，他也多是讓管事把賬本送去他院子。
想著二兒子，爾老太爺心中一陣難過。
爾二爺被遊氏推著到了堂屋，就看到爾老太爺皺著眉頭，一臉的感傷。
爾二爺下意識開口道“爹！可是出了什麼事？”
爾老太爺將藥瓶遞過去，道“沒出什麼事，是鴻暉在大民帶了藥回來，你吃了試試。”
爾二爺並沒有接，而是道“爹，你還沒有死心？這些年你找過多少大夫，尋過多少藥？最後結果如何，你心裡又不是不清楚！你老人家何必再費那個心思？你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再為我費心了，我這樣很好。”
“這藥和彆的藥不一樣。”爾老太爺盯著他，一定要他當著自己的麵吃下去，“這藥就算不能治好你的腿疾，也能讓你好受一些，你吃了我才能放心。”
爾二爺對上爾老太爺固執的目光，最後無奈，隻得接過藥瓶，一把將藥丸倒入了嘴中。
他以為這次又同以前一樣，那些藥除了苦澀作嘔外，並不會給他身體帶來一絲一毫的作用。
卻不想藥丸入口，他頓覺得渾身一震。
他渾身的疲憊與疼痛，在吃下藥後，都消失無蹤了。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這般輕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