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就不要再說了。”淩佑看不得自己的妻子這樣被責備,他愧疚的看了一眼葉氏以後,開口道,“是否納妾,這是我做的決定,和敏兒(葉氏的閨名)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那個淩雨,是我不願意承認她的身份的,你責備敏兒也沒有用。”
一直在看戲的淩若晚在看到淩佑這樣維護自己的妻子以後,忍不住挑了挑眉。之前知道淩若柔是淩佑的女兒的時候,她還覺得,這淩佑真的是夠虛偽的。一邊和秦姨娘有了一個私生女,一邊還要標榜著自己對妻子的一心一意。可是,現在看來,這淩佑對於這個葉氏還是很有感情的,甚至還為了葉氏頂撞老夫人。
不過,既然他怎麼重視自己的妻子,有怎麼會和秦姨娘有染呢?而且還留下來淩若柔這麼大的一個證據。
“你這個糊塗東西。”看到淩佑一直維護著自己的妻子,老夫人更加生氣了,“我說這麼多是為了誰啊?你就隻會一味偏袒葉氏而已。你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啊?要是連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好的話,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可以升遷嗎?難不成就想要一輩子都在禮部掛個閒職嗎?”
聽到老夫人的責備,淩佑低下頭,什麼都沒有再說了。坐在他身旁的葉氏一臉的歉意,似乎也認為是自己害了丈夫。
“祖母,你要是真的想要找罪魁禍首的話,那就應該去找淩雨這個小踐人啊!”淩雨看到自己的父母都被老夫人責備,她忍不住開口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鬨出來的。”
聽到淩雨的話,老夫人擰眉,揮了揮手,開口吩咐道,“劉嬤嬤,你現在讓人去吧淩雨帶過來。”
“奴婢遵命!”
很快,淩雨便被帶到了壽康院,跪在了屋子的中間,臉上全是茫然和惶恐,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帶到這裡來。
“淩雨,你說,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看到淩雨的畏畏縮縮的樣子,老夫人看著就感到心煩,尤其是這一次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淩雨做的,卻都是和她有關。
“老夫人,奴婢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情?”淩雨似乎是強忍著恐懼一樣,“還請老夫人明示。”
淩雨此時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她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訴了大小姐以後,就一直等著大小姐兌現諾言。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卻一直風平浪靜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隻是不知道今天老夫人為什麼會突然要見她,而且在這屋裡還有這麼多人。
不過,看到淩若晚的存在,淩雨的心裡鎮定多了。
“你這個小踐人還敢裝?”淩若蘭起身,走到淩雨的跟前,居高臨下地開口道,“父親的事情,是不是你在外麵散播的流言?”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淩雨瑟瑟發抖,“奴婢人微言輕,雖然不是很清楚發貨誰能了什麼時候去,可是什麼流言之類的,奴婢真的不清楚,還有,奴婢自從回京以後,就連淩府的大門都沒有出過,什麼散播流言的,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還敢說謊?”淩若蘭氣得想要用腳去踢跪在地上的淩若蘭。
“好了。”看到淩若蘭的舉動,老夫人皺眉嗬斥道,“若蘭,坐回你自己的位子上。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嗎?”
雖然很不滿意淩雨,可是看著跪在她麵前的人,老夫人覺得,應該和眼前的人無關。要是真的有關的話,那這個淩雨就真的是太厲害了,就連淩府的大門都邁出過一步,就可以在外麵散播流言。
再說,這些流言僅僅是京城裡麵的那些官宦和貴族之家才知道,淩雨或許還沒有這樣的本事。
“母親,現在追究是誰傳出去的,一點意義都沒有。”老夫人能想到的,淩斌自然也想到了,他開口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消除那些流言。二弟現在剛剛回到京城,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於他的名聲是很不好的。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儘快處理,拖得越久,越是對他不利。”
聽到淩斌的話,屋裡陷入一片沉思。
“其實,這件事情要解決也不難啊!”
一道聲音打破了屋裡的沉默,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淩若晚一邊悠閒地把玩著桌麵上的茶杯,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你說,應該怎麼做?”老夫人開口詢問道。
不僅是老夫人,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部都集中在了淩若晚的身上。
淩雨雖然還跪在地上,低著頭,可是在聽到淩若晚開口的那一刻,她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看來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大小姐弄出來的。這麼說來的話,她多年以來的心願,終於要實現了嗎?淩家馬上就要承認她的身份了。
一想到這裡,淩雨就興奮得要發抖。她隻能極力壓下自己內心的激動,免得露出還什麼馬腳。
麵對眾人的注視,淩若晚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自在,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繼續開口道,“其實事情很簡單,我們也不需要想得這麼複雜。既然這件事情是因為淩雨而起的,那也由她結束好了。”
“你的意思是——”淩斌心裡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猜測了。
“很簡單,讓淩雨認祖歸宗,成為二叔名正言順的庶女。”淩若晚淡淡地說出了解決的辦法,“這樣一來,外麵所有的流言蜚語也就會不攻自破了。”
淩若晚的話語落下,老夫人和淩斌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就連淩佑的眼底都閃爍著不明的光芒,似乎是在思考著這個提議。
“不可以。”首先開口的居然是淩若蘭,她激動地開口道,“她不過就是一個廚房丫頭所生的下賤胚子而已,有什麼資格成為淩家的女兒啊?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說著,淩若蘭再次起身,走到淩雨的身邊,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就一腳踢了過去,“踐人,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要成為淩家的女兒,所以才弄出這麼多的事情來的,是不是?”
“奴婢沒有。”被淩若蘭踢了一腳,淩雨的肚子有點痛,可是卻還是小聲地為自己辯解。
“你——”看到淩雨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樣子,淩若蘭更氣了,她上前,還想要打淩雨。不過,卻被老夫人讓人給拉住了。
“若蘭,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一個潑婦還有什麼兩樣。”說著,老夫人還把怒氣都撒在了葉氏的身上,“葉氏,你就是這樣教導若蘭的。你是怎麼做母親的?”
“是媳婦的錯。”葉氏連忙拉著淩若蘭先坐了下來,然後一臉歉意地開口道,“以後媳婦一定會好好教導蘭兒的。”
“娘親——”看到葉氏因為自己的事情被老夫人責備,淩若蘭很是不憤,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卻被葉氏給攔住了。
“佑兒,對於若晚的提議,你怎麼看?”老婦人也沒有再理會葉氏和淩若蘭了,而是直接看向淩佑,“其實若晚說得很有道理,隻要你認下了淩雨這個女兒,那一切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這——”看著跪在地上的淩雨,淩佑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愧疚和憐愛,隻有為難,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厭惡。
淩雨這個女兒並不是在他的期待中出生的,當初要不是因為醉酒,他也不會讓一個賤婢有機可乘,生下這個女兒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一直都不是很待見淩雨。能夠讓淩雨姓淩,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可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是不認下這個女兒的話,那對於他的名聲來說,絕對是有害無益的。
一時間,淩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中。
“二叔看起來很為難啊!”看著淩佑的樣子,淩若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繼續開口道,“其實二叔何必這麼為難呢?你隻有一子一女而已,就算再認下一個庶女,也沒有什麼的。要是不喜歡的話,隻要以後不要讓她在你的麵前隨便亂晃就可以了。不過就是名分上改變而已,其他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任何變化的。”
“沒錯,若晚說得對。”老夫人也連忙開口道,“再說,不管怎麼說,這淩雨也是你的女兒,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為她的將來做打算嗎?她也不小了,以後總得嫁人吧!可是她的身份這樣尷尬,以後該怎麼選擇人家,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啊!”
聽著老夫人的勸解,最終,淩佑咬了咬牙,點了點頭,“那好吧!就這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