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慕千離立刻站好,果決搖頭,不不,沒有,大哥,你聽錯了,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今晚還有一個局,我去了,拜拜!說完就腳底抹油,溜了。厲北潯也起身站起,沉步走出了包廂。在電梯口乖乖等著的小繡球一見到爸爸出來,立刻飛奔著撲了上去,爸爸,你幫時晴姐姐解圍了嗎?厲北潯抱起女兒,你交代的事都完成了,接下來,可以跟爸爸回去睡覺了嗎?好呀!爸爸最棒,大英雄!小家夥開心地摟住了爸爸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上,留下黏糊糊的口水。厲北潯卻絲毫不介意,把女兒抱得穩穩地走進了電梯。剛剛恢複安靜的包廂洗手間內,忽然傳出一道氣急敗壞的尖銳女聲誰把門給鎖了?喂,我出不去了,外麵有人嗎?救命啊——樓下車庫。白色的卡宴原本應該駛出停車位,但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卻沒有絲毫要開車的打算。何星澤雙手握著方向盤,掌骨捏得死緊,手背上的骨節因為太過用力而凸起,像鋼珠一樣繃在那裡,讓人心裡莫名發寒。副駕座上的時雨惴惴不安地捏緊安全帶,抬頭的時候,一雙大眼裡已經盈滿了水光,星澤,我剛才……是不是做錯什麼了?你是不是……生氣了?這把聲音真是又酥又軟,我見猶憐。能把男人的骨頭都叫酥了,誰聽了,都會心軟……何星澤抿著薄唇,俊臉原本飄著一層陰鬱的寒氣卻有些消退了。他轉頭,把目光落在時雨的臉上。那雙眼睛柔婉動人,像極了十幾歲的時候每天看著自己的那一雙……眼底的最後一絲不悅,也就這麼散了。何星澤伸過手去,輕輕地攬住了時雨的肩頭將她拉入自己懷中,輕聲安撫,我沒有生氣,你彆多想,彆害怕。嗯,好……時雨溫順地靠進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同時,也成功地掩蓋住了自己眼中此刻的怨毒。時晴,你這個陰魂不散的賤貨,不該出現的時候偏偏出現了!半晌,何星澤才放開了她,發動車子,我送你回家。我……時雨依依不舍地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擺,我今天不想回家,彆送我回去,好嗎?說完,不等何星澤回答,她已經重新貼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手,也開始不安分地鑽進他的襯衫,一點一點地下移,最後,解開了他的皮帶,握住了他的火熱……潮熱滑膩的舌尖鑽入了自己的唇瓣,何星澤猶豫一秒,旋即閉上了眼睛。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自己身下。時雨今天穿的是裙子,纖薄的布料根本敵不過他的拉扯。下一秒,何星澤已經長驅直入,將自己埋入了她的花心。原本安靜的卡宴車內,開始傳出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輕吟……經久不散……時晴回到更衣室裡把衣服換下來,然後直接下一樓找到了主管,言簡意賅道,我要辭職。……鐵蛋愣了一會兒,有點惋惜,哦,可以的。時晴沒想到會如此順利,倒是略微吃驚,那我離職手續……手續啊,你去頂樓,大boss的辦公室辦理吧。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這種小事,還要去找厲北潯?是啊,今天下午boss的助理下來把所有的人事資料都拿走了。所以現在你想辭職,要找大boss。時晴……還用找嗎?上午被強吻,下午就有人拿走了人事資料。她可不會天真地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原因有且隻有一個有人不讓她辭職。頂樓,總裁辦公室內。小繡球坐在辦公桌前麵,隻冒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下巴擱在桌麵上,把上麵的文件一份一份的翻開。找什麼?厲北潯給女兒倒了一杯溫水,放好吸管送到她嘴邊讓她喝。找到啦!小繡球抓出其中一份表格,這是時晴姐姐的資料嗎?她真的好漂亮哦!一張兩寸白底的標準證件照,照片上的人皮膚瑩白,發色烏黑如墨,眸如翦水秋瞳。是嗎?我看看。厲雲錦不以為然地湊了過去,扁扁嘴,一般般嘛!哥哥,你是什麼時候瞎的?小繡球哼了一聲,轉頭求支援,爸爸,姐姐很漂亮很漂亮,是大美人兒,對吧?厲北潯淡淡掃了一眼,喝水。哦。小繡球這才不情不願地張開嘴巴,咬住了吸管。時晴從帝豪出來,公交車還沒來。她在站台上等了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就徐徐地停在了她前麵。副駕座的車窗半降,厲北潯握著方向盤對她投去視線。這女人老是穿著白t黑鉛筆褲,露出雪白纖瘦的腳踝,往上便是兩條筆直柔美的腿。他看了兩秒,將視線上移,上車。……時晴捏了捏自己的背包肩帶,我不——姐姐,跟我們一起回家吧!時晴的話還沒說完,後座的車窗就降了下來,露出兩隻扒拉在玻璃上的小肥手,小繡球軟萌萌地露出一張小臉,快哦!……聽說你今天被欺負了?厲雲錦居然也從後麵湊上前了,快回家告訴我彆人怎麼欺負你的,也讓我開心開心呀!時晴……3v1。她感覺自己今天又走不了了。站在原地掙紮了一會兒,識時務者為俊傑。時晴低著頭往前走,去拉後座的車門。姐姐,後座有兒童鎖不能開門,你去坐前麵吧!時晴……這一家三口,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午夜,寬大的道路上空無一車。賓利車也開得並不算快。後座的兩個孩子已經疲困睡著了。時晴在前排的副駕座上正襟危坐,一隻手牢牢地握住安全帶,另一隻手放在車門的扶手上,目視前方,一動不動。打算隨時跳車?身邊忽然傳來一記淡淡的調侃。時晴雖然沒打算跳車,但也有種被他看出自己防備的窘迫感,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兩隻手。時小姐還挺孤勇,能掄酒瓶砸人,還能隨時跳車英勇就義。這話分明不是讚賞。時晴彆過臉看窗外,小聲咕噥……你又不懂。他不懂那種獨自生活的孤單,更不懂她曾經受過的傷害,自然也不會懂她時時刻刻需要打起精神的防備。不懂什麼?厲北潯輕點刹車,車子正好停在了彆墅門口。……時晴無語。她說得那麼小聲,這個男人是有順風耳嗎?!管家帶著傭人過來,把兩個睡著的小家夥都抱了出去。厲北潯解開安全帶,見旁邊的人不動,挑眉看了她一眼。厲先生。時晴坦然地看向他,我就不進去了。之前給你們添麻煩了,今晚我就搬出去住。原本就逼仄的車廂裡,忽然好像更安靜了。厲北潯沒有說話,目光依舊淡淡的,卻好像更深邃了……頭頂車燈如豆,昏暗的光線落在他的眉眼上,讓他顯得更加峻峭冷硬。最後沒繃住的……還是她。時晴咬了咬唇,轉身去推車門,那我走了——身後的手腕倏地一熱。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拉了過去。低沉而磁性的聲音灌入她的耳蝸怪我早上親了你?……時晴耳根一麻,奮力想掙開,不許提那件事!真是討厭死了!厲北潯輕易地降她壓在了座椅上,鼻尖相對,薄唇與她隻隔了半絲呼吸的距離,隨時都要印在一起——灼熱的氣息從他的唇瓣之間噴灑出來看來是在生氣。為了公平起見,不如……我讓你親回來?……這個男人簡直無情無恥無理取鬨!憤怒猶如岩漿般噴發出來,她伸手摸出口袋裡的防狼棒,閉上眼睛直接往他的方向甩——可是想象中的退讓並沒有到來。厲北潯輕鬆一避,扣住她的手腕的要害處摁壓。時晴虎口一麻,不得不鬆手。防狼棒掉在了車裡,不但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甚至都沒能夠碰到厲北潯一下下。你——就這麼點水平,還想一個人在外麵生活?厲北潯收回身子,淡淡地乜了她一眼,人要識時務,羽翼未豐之時能夠暫時選擇寄人籬下,也是一種曆練。莽撞出去,誰知道下一個跟蹤狂會是誰?說完之後他就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時晴一個人呆愣地坐在車裡,揉著發酸的手腕和被他弄得泛紅的雙頰。他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是在教她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