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厲北潯還記得自己當時在開會,一聽到她那副受了委屈又強忍著不肯說的語氣,直接把帝豪的高管們都晾在了一邊,接了她的電話。想否認,可沒那麼容易。……不,不用了!好吧,我承認我忘記密碼了!被抓住了痛腳,時晴頓時不多吭聲了。她也不是故意忘記,而是之前根本沒去記。坐好吧,宴會快開始了。厲北潯收回視線,淡淡提醒道。時晴眨了眨眼,有點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臉色變得越來越冷沉。甚至,那張俊臉上好像已經覆上了一層森森的寒氣……他是在生氣?可是,氣什麼呢?時晴完全不明白。今晚他們還要配合著演戲呢,萬一那些人發現了他的傷口……想到這裡,她便壓低聲音輕輕道,生氣了?能告訴我原因嗎?厲北潯垂下眼簾,眸瞳中淌過一絲難以捕捉的複雜情緒,他們快過來了,坐好吧。他們?時晴往宴會廳門口看了一眼,頓時有點明白了。那位莊靈兒小姐還嬌滴滴地站在那裡,一雙水眸裡如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能揉化所有人的心腸。厲北潯這是後悔了吧?不該帶她來,妨礙他找女伴了?男人心,真是海底針。難以捉摸,難以預測。時晴特彆懂事地湊過去,要不,我換個地方坐?讓那位莊小姐坐過來吧?她說得很小聲,在跟他打著商量,大有一副一切全憑你做主的姿態。這樣,他應該就不會生氣了吧?說完之後,時晴直接起身,打算讓座。手腕卻忽然被扣住,整個人被他一拉——時晴直接就坐在了厲北潯的身上。不期然地,就對上了他那雙如同淬了寒冰般的眼睛,既然不喜歡坐那個位置,那就坐這裡吧。明明他的話語還是淡淡的,可那冰冷的語氣……卻能將她凍僵。坐、坐他的腿上?這可是宴會,而且還有那麼多人在……不願意?那換個姿勢。厲北潯長臂一撐,輕鬆將她調轉過來,讓她隻麵對著他一個人,將她困在了餐桌和胸膛之間。……這下,時晴連起身都不能了。裙擺不小心在拉車的過程中被撩起了,粉臀直接貼上了他結實的大腿。他嚇人的體溫隔著西褲布料一波一波地衝擊著她嬌嫩的肌膚。男人的力量和體溫仿佛岩漿般地衝過她的全身,灼熱,滾燙,不可忽視……她連手指都僵了,完全不敢動。厲北潯卻神色如常,已然開口,都入座吧。是是。那些人都走了過來,把其他的位置坐了。說來他們也沒準備時晴的位置,現在她坐在厲北潯身上,倒也免除了臨時增添座位的尷尬。厲振國推了推莊靈兒。後者立刻上前,坐在了時晴之前的位置上,厲爺,您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叫我。這一聲軟綿綿的厲爺,讓在場的其他男人都為之神色一酥。唯有厲北潯跟沒聽到似的,上菜吧。莊靈兒第二次被無視,反而比剛才要自在多了,自動就把這句話當成了是對她說的,抬手吩咐侍者,上菜吧。是。法式大餐按照順序一一上齊。厲北潯尚未開動,其他人更是動也不敢動。明明他們都是長輩,偏偏在這個晚輩麵前如此拘謹。沒辦法,厲家家規甚嚴,家主為大,然後才是長者為尊。雖然厲北潯這家主位置還沒正式坐上去,但他是繼承人的事實已經難以改變。侍者端來了餐前湯。厲北潯端起來,送到時晴嘴邊,沒有說話。那目光卻壓迫得很,是要求她喝下去。時晴無奈,隻能乖乖低頭,喝了一口。是奶油蘑菇濃湯。厲北潯放下碗,目光依舊落在她的粉唇上。上麵有一層白嫩嫩的奶油,她還來不及擦去。目光中有墨色淌過,他眯了眯眼,然後伸手,用拇指擦過她的唇瓣。動作輕柔卻不快,像是在描摹她的唇形,可那溫熱的觸感卻不容忽視。這……這人眼神和動作都這麼溫柔,簡直讓她覺得極度不適應了。時晴心口猛地一跳,下意識地往旁邊一偏。他的拇指劃過她的粉頰,頓在了她的耳朵下方。厲北潯放在她腰上的另一隻手狠狠一收。時晴又想起他們現在是在做戲,趕緊重新側臉,卻不小心對上了那雙幽深如墨的眸子,被他綿密的目光紮得整個人輕輕的一顫。他的手指還沒放開,依舊停留在她的耳垂下麵。厲北潯手掌一收,將她拉向自己,還沒擦乾淨。啊?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一手捧著她的臉,唇瓣緊緊地貼著她的。火熱的舌尖遊走在她的嫩唇上,從左到右輕輕一卷……潮熱,火辣,讓人心跳如狂……現在乾淨了。他淡淡道。時晴……心跳久久不能平複,她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裙擺。他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臉紅到不行,她甚至已經能夠想象到身後那些人玩味的目光。下意識地把臉往他的胸口去埋,像鴕鳥一樣,不動了。心裡深深後悔早知道要麵對這種場合和他這樣的舉動,她今天下午就不該化淡妝,最起碼化個煙熏,化得連親媽都認不出自己……厲北潯薄唇淺淺一勾,心情似是很好,味道不錯,開餐吧。這句味道不錯,也不知道是指的什麼……時晴耳根又熱了很多,但窩著愣是沒動,大有無論你們怎麼折騰,我反正都隻當我自己死了的豪邁感。厲振國笑著拿起餐刀,說話卻綿裡藏針,北潯,聽說你昨晚受傷了?而且,還是槍傷?此言一出,剛剛活絡了一些的氣氛立馬又僵持起來。其他人皆捏緊了手中的餐具,想聽聽厲北潯究竟怎麼回答。就連時晴都悄悄在心裡為他捏了一把汗。這勾心鬥角的鴻門宴,吃著真累啊……唯有厲北潯自己絲毫不亂,還是笑意淡淡地看向眾人,然後在他們不懷好意的探究眼神裡,將時晴抱得更緊。然後低頭,薄唇壓近她的耳邊,曖昧又邪氣地嗬氣寶貝,告訴他們,昨晚我們在做什麼?……時晴現在的心情簡直可以用亂碼來形容。為什麼一言不合就甩鍋?!可她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最後乾脆往他懷裡一拱,小臉直接藏進他的胸口,把自己藏得更深了。厲北潯淡淡一笑,眼裡劃過一抹所有人都能夠捕捉到的寵溺。然後抬手,幫她理了理垂在耳邊的發絲,露出她小巧圓潤,早已紅透的耳朵。眾人隻當她還是害羞,紛紛一笑,看來昨晚你很忙啊,北潯。說話之間,人人都腦補出了一副春宵帳暖的銷魂畫麵,心照不宣地各自遞著眼色——看來厲北潯受傷這件事,是假消息嘛!還好。厲北潯挑起一小片牛排送到自己唇邊,優雅地吃了下去。時小姐這是害羞了?厲振國起身,給厲北潯斟酒,靈兒,還不快敬厲爺一杯?!莊靈兒抓住機會趕緊站起來,端起酒杯往厲北潯那邊輕輕一靠,忽視掉時晴的存在,厲爺,初次見麵,靈兒也不知道您喜歡喝什麼酒,這一杯我先乾為敬!說完之後不等厲北潯回答,她直接端起酒杯就要一飲而儘。厲北潯連眼神都沒有賞她一個。莊靈兒眼角忽而靈光一閃,手腕一偏——嘩啦!毫無預兆,整杯紅酒從天而降!全部潑在了時晴的背上!好冷!她整個人一僵。厲北潯眼中肅殺頓現,快速地脫下西裝包住了時晴,洗手間在哪邊?!在那邊!服務生立刻過來。厲北潯起身,將時晴打橫抱起,帶我過去。是。厲爺,我,我不是故意的!莊靈兒跟了上去,讓我們陪你們一起過去,幫時小姐清理一下吧!說話之間,她已經哭得梨花帶雨,非常無辜。厲北潯腳步一頓,周身的肅殺之氣卻已經更濃。旁邊的人都開始打顫,不敢隨意亂動。莊靈兒心裡打鼓,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道,厲爺……再出來的時候,我不想再看到這麼臟的東西了。厲北潯丟下這句話,抱著時晴進了洗手間。臟的?東、東西?!這是在說她嗎?!莊靈兒站在原地,很受打擊!她可是公認的校花,哪裡就成了臟東西了?!門口已經有厲北潯的保鏢進來,直接走向她,跟我們走一趟吧。莊靈兒嚇得腿軟,連連後退,直接往厲振國那邊撲。我……振國叔,你救救我啊!我也救不了你,誰讓你那麼莽撞,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厲振國彎腰狠狠地推搡了她一把。你們,我——莊靈兒還要反抗,手裡卻忽然一涼。厲振國竟趁著彎腰的機會,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張房卡。那是這裡頂級總統套房的門卡!他的意思,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嗎?!莊靈兒壓抑住心裡的激動,把那張房卡小心藏好,哭哭啼啼地跟著那幾個保鏢走了,然後被他們扔出了酒店。之後,她又找到機會從酒店的後門溜進去,直接進入電梯,到了總統套房。裡麵早已準備好了暖暖燭光,鋪滿了花瓣的大床,以及,可以讓任何男人丟盔棄甲的性感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