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女主播軟軟柔柔的聲音落進時晴的耳朵裡,一字一字格外清晰,不會讓人聽錯。結婚,何星澤和時雨,一個星期之後……這麼匆忙,這麼……讓人毫無準備!她下意識地就要推開車門,想要把接下來的新聞聽清楚聽完整。時小姐?您怎麼了?厲勁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時晴一愣。放在車門上的手,頓住。然後,慢慢地收了回來。這條新聞已經放完了,大屏幕已經切換到了廣告。我這輩子,隻會娶你……那一年,少年的聲音,溫潤如玉。可如今,他要另娶他人了……好奇怪,她以為自己會很傷心,可現如今,心隻是被輕輕地牽扯了一下而已,並沒有痛。甚至,連酸楚都沒有……時小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厲勁在等待她的示下,隻能再度硬著頭皮輕聲提醒。時晴徹底回神,思忖幾秒,去白律師那裡吧。好的。律師事務所。白敬雲中途接到保鏢的通知說是時晴會來,他立刻停下了自己手裡所有的工作在等。可等她真的來了,提出來的要求又讓他格外地為難——時小姐,你真的要我提前發律師函?五天以後就發?是的。我知道會很辛苦,準備工作都要提前,但是請白律師趕一下時間吧。時晴態度非常堅決。白敬雲一時也沒辦法再拒絕了,隻能點頭,我會儘力,爭取五天之內趕出來。辛苦你了,白律師。那我先回去了。好的,時小姐請慢走。送走了時晴,白敬雲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卻不敢鬆一口氣——因為在時晴來之前,他也看到了何星澤即將迎娶時雨的消息。聯想前因後果,不難猜出為什麼時晴會要求提前送律師函到時家。這不是小事。白敬雲想了片刻,伸手拿起了座機電話,撥出號碼陳助理,是我白敬雲,請問厲先生現在方便接電話嗎?時晴下午跟超市請了一個小長假,這段時間她想專心應對官司的事。至於帝豪那邊,她也找了許倩倩的男朋友幫自己代班。下午兩個小家夥回來得比往常要早些,小繡球一直纏著她瘋玩,很開心地一口一句阿姨地叫她,弄得時晴有些不知所措。問小丫頭為什麼改口,她卻鬼精鬼精地什麼都不肯說。最後時晴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時間已經過了晚上9點。而厲北潯還沒有回來。這一天過得像是在打仗,時晴根本沒時間去收拾自己的心情,先回到自己房間的浴室裡放了滿滿一缸的熱水,她把自己埋了進去。腦子裡的東西像走馬燈一樣不斷上演——少年的何星澤。充滿嫉妒的時雨。被趕出家門的自己。以及,那場即將到來的婚禮……如果白律師沒有在五天之後發律師函,如果,婚禮如期舉行……她驀地沉入了水下,憋住了氣,想讓讓自己暫時忘記這令人煩惱的一切……忽地,腳踝被握住。時晴一驚,來不及掙紮,胸口猛地被壓住,緊接著,唇,也被人貼住了——唔——她想掙紮,但手腕已經被人拉高到了頭頂。熟悉的氣息提醒她來的人正是厲北潯。他吻得非常深,毫不保留地用力汲取著她唇中的甘美和香甜。舌,在她的唇瓣之後遊走……卷住了她四處閃躲的舌尖,勾纏,吮吸……直到她快要因為缺氧昏厥過去,厲北潯才抱著時晴一起,重新浮出了水麵。咳,咳咳——時晴猛咳了好幾下,氧氣重新鑽入肺腑,她胸脯劇烈起伏著,厲北潯,你有病是不是?!偷偷跑起她的房間,還進了她的浴缸,把她這麼折騰!剛才在水下有那麼一個片刻,她幾乎以為自己快要溺死了!厲北潯沒有說話,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把她重新壓在了浴缸的邊緣。因為生氣的緣故,她的雙頰緋紅,燦若桃花。有一股彆樣的嬌媚……他的下腹一緊,喉結滾動,眼中的欲念加深。時晴自然懂得他眼中此刻流動的暗芒代表著什麼,心中警鈴大作,手腳掙紮著就想溜走。你沒穿衣服。厲北潯忽然開口,聲音啞啞的,裹著一層讓人難以自持的性感。他裸著上半身,頭發還在滴水,可那一身的流暢有力的肌理讓人真的很難忽視。……廢話!誰洗澡會穿衣服?!時晴的手被他重新扣住,他甚至還用整個身體將她壓得更緊了。她慌了,我,你說過不強迫我,會給我時間的!我是說過。厲北潯呼吸震動,胸膛貼合在她的兩團柔軟之上,將她的雪峰壓出了曖昧的形狀。他開始後悔,要給她時間了。他眼裡的神情實在太有侵略性了,看得她實在心慌。情急之下,時晴居然就這麼伸手,去捂住了他那雙深邃好看的黑眸——?說話要算話的!你你,你不準看我!這種根本擋不住他的蠢笨小動作,此刻竟有了幾分可愛。厲北潯緊蹙的眉心在她的掌心裡緩緩地舒展,然後,拉下了她的手臂。時晴。什、什麼?時晴真想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可是那樣一來,自己又會被他看光……真是進退兩難。聽白律師說,你想把遞律師函的日期提前?……是,是的。時晴根本不敢奢求白敬雲在厲北潯麵前會有什麼替當事人保密的職業道德,畢竟,他是厲北潯的人啊!不許。他落下淡淡的兩個字,語氣,卻不容置疑。時晴不懂,為什麼?如果白律師能夠提前完成工作,也不是不可以吧?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厲北潯剛剛緩和了些許的神色忽而又變得冷肅起來。他甚至起身,放開了她。時晴知道他做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以為他要走,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趕緊從浴缸裡站起來,直接追了過去,厲北潯,你聽我說——腰上,忽然橫過來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時晴一個驚呼,已經被他打橫抱起。再放她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到了她的床上——他上,她下。結實的手臂有力地撐在她的耳畔兩側,可即便如此,那種壓迫感還是沒有絲毫散去。這麼想要把日期提前,是為了阻止時雨和何星澤的婚禮嗎?厲北潯就這麼毫不顧忌地問了出來。然後,等著時晴的回答。他的眸,一瞬不轉地盯著她還泛著紅暈的臉,不會放過她的任何一絲表情。……是。時晴知道,任何事,都逃不過這個男人的眼。原因?他的聲音不著痕跡地冷了一些。時晴因為緊張,還沒有察覺。她想阻止那場婚禮,是因為她不想看到時雨那麼囂張,更不想讓時雨母女兩個人做那麼久的白日夢!而至於何星澤會娶誰,其實……已經與她無關了。反正,他要娶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會是自己。她張了張嘴,正要說出這些話。忽然,厲北潯壓了下來。他的唇,再度地堵住了她殷紅粉嫩的小嘴……阻止了她即將要出口的理由。因為他知道,那答案不一定是自己喜歡聽到的。所以,乾脆不讓她說了……時晴被吮到了再度缺氧,雙眼迷蒙地盯著他無比認真的眼眸。到最後,他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然後從她的身上抽離出去,躺在了她的旁邊。長臂一伸,將她小小的身子扣進了他的懷裡。臂膀如鐵,牢牢地環住她,然後一口吮在了她的脖頸上——好疼!時晴想要去推他,可厲北潯根本不動。直到在她的脖頸上吮出一個小小的紅草莓,他才略微地離開了一點,鼻息依舊噴薄在她嬌嫩的皮膚上,要做事,就要按照我的規則來!不許給你自己留後路!後路?時晴迷惑了。難道這個男人,說的是何星澤?他以為她要阻止婚禮,是想讓自己以後再嫁給何星澤?這個男人……想到哪裡去了?而且他這一回來就對她又啃又吻的,竟是因為這個?他的占有欲也太強了吧?!她趕緊推了推他,打算解釋清楚,其實我——唔——厲北潯竟然不聽她的解釋,直接又往下,將頭埋在了她的胸口上——狠狠地,又是一下!時晴疼得倒抽了一口氣!她敢肯定,自己的胸口也被他種草莓了!好疼!結果這一晚,她根本沒有任何的解釋機會,就這麼被他又吸又吮地啃遍了全身……厲北潯忍得很辛苦,始終遵守了要給她時間適應的承諾,沒有最終要了她。但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能夠一場芳澤的機會……連她柔嫩的背上,都種滿了屬於他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