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兩人互相抱著,就是一個勁兒抹眼淚,誰也沒開口。裴惜語擔憂我的朋友需要休息,你們能離開一會兒嗎?兩人依然相互抱著,站在那裡,不進去,也不走。空氣裡仿佛也染上了悲傷的氣氛。裴惜語又說了一些勸他們走的話,很明顯,完全沒用。過了不知道多久,時晴在客房裡迷迷糊糊的醒來。捂著發痛的額頭,環顧一下四周的環境。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清幽雅致,彆具一格,倒像是女孩子住的閨房。努力回想著昏迷之前的場景,貌似,家門口發生了爆炸案,然後她就被人擄走……好像擄走自己的是一個機車男,不對不對,那機車男好像摔了,後來是誰來著?越想越頭痛,時晴呲牙咧嘴地倒吸涼氣。也不知道兩個小孩怎麼樣了?那些記者衝進去,會不會傷了他們?厲北潯會不會知道她不見了?季筱肯定急死了。還有傑森,兩人到底有沒有找到藥?一連串的問題,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網上著著火,讓她根本沒辦法再躺下去。時晴從床上站起來,穿上鞋,腦袋還有些暈,腳步虛浮地打開了房間的門。陌生的環境,勾起了前幾次被綁架的經曆,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門打開,人一下被人抱住。一股清幽若蘭的香氣包裹著她,像是緊緊的菟絲草,纏繞著她完全不能動了。時晴……什麼情況?難道是她還在做夢?喂喂,這位漂亮阿姨,你要不要抱這麼緊?完全是要勒死人的節奏啊!還沒有來得及吐槽,脖子一涼,幾縷頭發被扯得有些疼。有沒有搞錯?撩頭發做什麼?什麼情況?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陸興邦湊近了些,眼睛瞪得最大,幾乎是目赤欲裂地盯著發絲跟頸窩交界處的一顆朱砂痣。紅得耀眼……你就是我的女兒!陸興邦一錘定音!寧傾城把她抱得更緊你真的是我們的女兒啊,這些年你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懷裡的漂亮夫人完全哭成了淚人,剛開始還能緊緊的抱住時晴,到最後,整個人幾乎癱軟的掛在她的懷裡。還有眼前這個長得還算帥的中年大叔,要不要那麼激動?都一把年紀了,還哭得跟小孩子似的!時晴腦子裡完全成了一鍋漿糊,此情此景,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印象中,綁匪不是這個樣子啊。現在的綁匪……流行走苦情路線了嗎?他們到底想乾嘛?!寬大的客廳裡。時晴不知所措地坐在沙發裡,兩邊是陌生的一男一女,喋喋不休的聲音。女兒啊,聽說你不舒服,是哪裡不舒服?我馬上讓醫生來給你看。有不舒服嗎?肯定是餓了,快讓蓉嫂準備吃的,對了,趕緊打電話,讓歐洲那邊空運一些鱈魚過來,我記得,她小時候特彆愛吃鱈魚。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這麼些年,到底住在哪裡?為什麼我們一直都沒找到你?收養你的人家,他們對你好嗎?他們有沒有欺負你,你告訴爸爸,肯定幫你做主。女兒啊,你不要聽他的,那他就是一個粗人,動不動就幫人出頭,也不看自己多大的年紀了。你怎麼能在女兒的麵前,毀我的形象呢?那是當然,你的身邊倒是有個兒子,可就隻有這一個女兒,我能不著急嗎?有兒子怎麼了?兒子那就是臭小子,女兒那是寶貝。就算是十個兒子,也比不上一個女兒啊。裴惜語:……!!!她剛才,是不是做了讓陸擎瀚失寵的事情?時晴被吵得頭昏腦脹,話說,這兩人腦子沒問題吧?一口一個她是他們的女兒,想女兒想瘋了嗎!寧傾城說著說著,又開始用白色的手絹擦眼淚,哀哀哭泣,其實都怪我,要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離開我們,女兒啊,你怪媽媽嗎?媽……媽?!話說,她怎麼完全聽不懂他們的話呀?時晴愁眉苦臉的,左瞅瞅右瞅瞅,一個看起來,是風韻氣質,氣質極佳的中年女人。一個看起來,是紳士有風度的成熟男人。為什麼怕兩個人說話,都瘋瘋癲癲的?求救地看向裴惜語,無聲的做了一個口型:他們倆……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裴惜語哭笑不得,如果她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不知道會因為震驚,懷疑自己的腦子有問題?時晴擠眉弄眼的表情,落入到陸興邦的眼裡,心裡一陣陣的揪疼。看吧,女兒都不認他們,覺得他們腦子有毛病。你不用問她,直接問我好了,你要不相信的話,現在你跟我走。我們去陸家,我還有你小時候的照片,你看了的話,什麼都明白了。時晴目前是很確定的一件事,她並沒有被綁架,而是被逼著認父母。不過這兩個人,那麼篤定,那她也跟著去,看一下,他們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藍天白雲,青山碧水。白色的行宮般的房子,大氣磅礴的被簇擁在山體之間。就算時晴已經見過了豪華的建築彆墅,在見到這棟陸家老宅的時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太大,太豪氣了吧!拖著一路行了進去。剛到門口,兩旁整齊劃一的仆人就迎接出來。老爺好!寧女士好!寧傾城並沒有嫁進陸家,但在所有仆人的心裡,她早就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所以,所有的仆人,都必須保持對她尊重。陸興邦麵無表情的朝前走著,剛走到門口,忽然意識到什麼,轉身,對著那些仆人道這位是你們的大小姐,以後所有的人,對她必須要像對我一樣尊重。大小姐好!仆人們整齊劃一的鞠躬。時晴有些崩潰的咧了咧嘴角,她什麼都沒做,就成了這裡的大小姐,真是無語。禮貌性的,她也向大家問好……你們好。寒暄完畢。陸興邦親自轉過身,拉起時晴的手:女兒啊,你走快一點,爸爸帶你去看,你就相信了。時晴被強製帶進了書房。陸興邦直接掀開了一幅古畫,按了其中一塊青磚,毫不避諱的把暗格的,機關展示在時請的麵前。不一會。靠書櫃的一扇牆緩緩的打開,呈現在時晴麵前的,是一間隱秘的密室。陸興邦飛快的跑了進去,時晴沒有跟過去,眨眼的功夫,他就從裡麵出來了,懷裡抱著一個金屬的箱子。箱子挺沉的,陸興邦抱出來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粗喘連連。滴滴,滴滴……他十指翻飛,在密碼鎖上按下了號碼,時晴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哢嚓一聲,保險櫃就打開了。如此沉重嚴密的保險箱,裡麵什麼也沒放,就放了一本相冊。陸興邦心肝寶貝似的拿起來,翻開第一頁,抑製不住的興奮道:看到沒有?這是你百日時候的照片,抱著你的,就是你的母親寧傾城。照片上麵就是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嬰兒,閉著眼睛。窩在繈褓裡麵,根本看不出來,和她現在有什麼相似的地方。陸興邦又翻開一頁,指著一張照片:這是你五歲的時候過生日,拍的照片,這也是你和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個生日,從那以後,你就離開了我們。時晴顫抖的指尖,撫摸上,乖巧伶俐的小女孩的臉。她不記得自己百日的樣子,但是她認得自己四五歲的樣子的,因為爺爺奶奶也給她看過那時候的照片。震驚的瞳眸,緩緩的抬頭,看向頭頂,笑靨如花的男人。但她還是有點不相信,這是她的……爸爸?還有一直在身邊,不停流淚的美人阿姨,她就是……媽媽?那洛城那邊的時家又怎麼解釋?時江啟……還有時家那位素未謀麵的母親,又怎麼解釋?如果自己不是時家的親生女兒,時家爺爺奶奶又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好,還給自己留了那麼多遺產,又怎麼解釋?疑點太多……經曆了那麼多事,她完全不會相信,天上會有掉餡餅這種事情。她現在是厲北潯身邊的女人,在帝都,厲家現在正處在最關鍵的時期,厲家和各方勢力,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被人利用的話,那是很危險的。畢竟這是帝都,很複雜的帝都,稍微行差踏錯一步,就有可能會粉身碎骨的危險之地。她渾身都是冰涼的,完全沒有認親的喜悅,時晴緩緩的移開了自己的手指,不再看那些照片,眼神平靜的看向陸興邦。這位先生,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的任何計劃,陰謀,用在我身上,都是無濟於事的。不如這樣,你把你的目的告訴我,然後我們再商議,看有沒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