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醫院的爆炸案毫無懸念的成為了整個帝都最炙手可熱的話題。
甚至有些人都不敢出門,生怕哪裡又不小心冒出來一個爆炸案。
第二天早上,時晴正坐在餐桌前用餐。
電視裡滾動地放著新聞。
陸擎瀚出現在電視屏幕裡,他的神色哀婉“對不起各位,因為家父新喪,我決定為他守孝,退出總統選舉……”
“什麼?陸擎瀚退出了?”季筱不可思議,抬眼看向對麵坐著的時晴“你彆難過了,多少吃一點東西?”
時晴放下拿起來的勺子,沒有吃一口東西,推開了椅子“你們吃,我暫時沒有胃口。”
所有人“……”
都齊刷刷地望著她離開,孤寂落寞地上了樓,然後再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慕千黎握著季筱的手背“我們給她一點時間,這件事……誰勸都沒用。”
季筱“嗯。”
時晴回到房間,什麼也沒坐,獨自走到了窗邊。
彆墅的門口有一條大路,路邊全是濃密的法國梧桐,梧桐的葉子長得蓊蓊鬱鬱,已快到盛夏。
忽然,她似乎又看到了那輛豪華的黑車停在門口,車門一開,陸興邦開心地下來。
“寶貝快下來,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
時晴揉了揉眼,路口除了搖曳不停的樹葉,哪裡有什麼人?
就算陸擎瀚說的是真的,但她相信,陸爸爸的感情是真的。
這,就足夠了。
眼淚,無聲地又滑下來。
這個時候,她無比想念那個溫暖的懷抱。
仿佛有他在,什麼事情都能變得簡單。
“北潯,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努力抱著雙手,仿佛這樣才能汲取到走下去的溫暖和力量。
她不敢在樓下的人麵前這樣,哭過之後,她打開房門,又要裝成那個堅強的時晴。
叮鈴鈴——
手機的鈴聲響起來。
時晴的心咯噔一跳。
顫抖地接起電話,定睛一看,心更沉得厲害。
是比何遠山更恐怖的人,淩詠鏵。
“時小姐,你吸取到足夠的教訓了嗎?!”
這樣陰寒的聲音無異於來自地獄。
時晴從腳尖到發梢都在顫抖,嘴裡吐著寒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淩詠鏵不急不緩,就像是一條劇毒的陰險的蛇,緩緩的爬上了她的脖子。
他陰惻惻的笑道“隻要你乖乖嫁給何星澤,我就阻止現在做的事情,我要你一輩子守活寡,讓可心在天上看著你,然後她能瞑目。”
“你休想,我不可能嫁給他的!”時晴咬牙,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逼迫在懸崖邊,稍微再退,就會墜落下去,粉身碎骨。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屈服於這些人。
他們越想她嫁給何星澤,她就越不會做。
淩詠鏵似乎一點都不生氣,一副執掌一切的優越感“你覺得你還有選擇嗎?從你和我們作對的時候開始,你就早應該料到有今天的下場。”
“不僅是你,還有陸擎瀚那個傻子,一度以為和我作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當上總統,成為整個國家的主宰者。”說到這裡,淩詠鏵滿是嘲諷和得意。
“他現在落到個什麼樣的下場?灰溜溜的,就像一條喪家犬一樣退出選舉,父親也一樣的慘死……”
說到這裡,淩詠鏵語氣陡然變得狠戾又諷刺“你覺得你能比陸擎瀚厲害?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不自量力,垂死掙紮?!”
時晴捏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她想要反駁,但是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淩詠鏵說得對,本來有陸興邦可以幫她,但是現在不僅陸興邦死陸,就連整個陸家也被她牽連,變成了今天的局麵。
時晴的沉默,換來的是淩詠鏵更加囂張的聲音“其實你不用現在做決定,你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考慮,這一天的時間,我勸你聰明一點,彆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不然的話,下次被夷為平地的……”
他故意頓了片刻,等時晴把神經都緊繃到極限,這才悠悠然開口“就是警察廳。”
隨後電話裡傳來的是嘟嘟的斷線聲。
時晴久久的沒有拿下手機,聽筒裡那跳躍的聲頻,就像是她現在的心跳,急促的都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淩家家的人都瘋了,為了給淩可心報仇,完全不計後果,完全也不在乎一切。
他們可以在醫院,在警察廳製造混亂,製造傷亡事件,他們跟恐怖分子有什麼區彆?
但是,現在也沒人能阻止他們,她該怎麼辦?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裡,期間有人來叫時晴下去吃飯,她都沒有開門。
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外麵的天,漸漸變成了黑夜。
時晴沒有開燈,窗戶也沒有關,濃墨的夜色進入了房間裡,讓她整個人與夜色融為一體,冰冷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