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雙眼,儘情的享受著海風腥鹹的味道,仿佛身上的每一隻毛孔都舒展開來。
這一天,她已經想了很久,她在他的身邊,他時刻有恢複記憶的危險,她也得不到兩年前的那種愛了,與其兩人相互折磨,還不如就這麼分開。
她想起了一句歌詞,叫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
或許,是該放手了……
隻要他好好的,她寧願自己被遺忘在角落裡……
不遠的地方,是一大片高高的棕櫚樹,或許今天真的是一個好日子,居然有一對新人在那裡拍照。
新郎一身白色的禮服,新娘子一身白色的婚紗,兩人相互依偎,擺出各種姿勢,甜蜜又幸福的對著鏡頭。
時晴聽著那邊熱鬨的笑聲,心中的空寂越發地明顯,前一秒她還覺得很灑脫,這一刻,觸景生情,心中還是忍不住泛酸起來,眼眶也變得濕潤。
“沒想到你還有心情在這裡為彆人落淚……”冰冷刺骨的聲間就把晴空萬裡的好天氣,變成了烏雲密布的陰天。
剛才還微風拂麵的海風,立馬衝刺山雨欲來的壓抑。
時晴抬眸,微紅的雙眼一下就映入了厲北潯寒潭般的深眸中。
“你怎麼在這裡?”
厲北潯高高的俯視在頭頂,就像是生殺予奪的暗夜魔王,他的聲線和平時一樣淡淡的,但卻帶著自信的冰寒“要找到你,很難嗎?”
時晴“……”
微微低下頭,不敢和他的視線對視。
看著小女人露出的象牙白的脖子,凝脂般的雪膚,隻給他看一個可憐兮兮的後腦勺,厲北潯滿腔的怒氣,稍微散了那麼一些“為什麼要逃?”
時晴苦澀的咧了咧嘴角,如果可以,她怎麼可能想逃?
厲北潯擁有完美的絕世盛顏,淩駕於萬人之上的地位,想嫁給他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她,想要嫁他的那種迫切的心。
偏偏是這樣,老天要給他們之間開一個大大的玩笑,她明明是最愛他的人,卻變成了要他命的人。
這種痛,就像是誰硬生生的剖開她的胸腔,把那顆心,連帶著愛他的那些神經線全部給扯了出來,鮮血淋漓……
她的動作落入他的眼中,變成了諷刺,明明就是故意逃走讓他難堪,現在她倒是比他還委屈?
之前以為她完欲擒故縱的遊戲,現在看來,這隻是升級版……
他敢打賭,她不敢來真的,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避開所有路口的攝像頭,讓他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他。
“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想嫁給我?隻要你說一個是字,我就立馬取消婚禮。”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不讓她逃。
“我……”時晴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後麵的話像是魚刺一般卡在喉嚨,讓她痛得再也說不出口,那些隱忍的委屈都變成了綿柔的鋼針,刺得她渾身都很疼,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下來,蜿蜒著滑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