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潯呢?我哥呢?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要問我哥為什麼……”她一個人自言自語,揭開被子就要下床,結果動作稍微大了一點,眼前就發黑,整個大腦好像要散開一樣疼。
扶著床,閉上眼睛,她等著身體的反應緩過來。
“您彆動,您腦震蕩,已經昏睡了三天。厲北潯沒死,還在重症監護室,先生——”蕭成還要繼續說,醫生護士就匆匆趕了進來。
他退到角落,把位置留給醫生。
幾個人圍著時晴仔細檢查。
他沒死……
時晴突然笑了。
她突然一笑,嚇了醫生和護士一跳,手下動作停頓了片刻。
病人不會撞傻了吧?
時晴卻根本不關心他們的行為,她沉浸在厲北潯沒死的喜悅裡。
他們還可以呼吸同一塊地方的空氣,還可以站在同一天空下,隻要人活著,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
他還活著……
心臟中槍,病危通知書,大出血……
腦海中突然出現他們那晚說的話,她情緒一下子就變了。
雙手抱住自己,身體無法自己的顫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醫生走到蕭成跟前,壓低聲音“已經醒來了,就沒事了。但是她現在情緒起伏太大,最好能靜養,不要再刺激她了。”
蕭成僵硬地點了點頭。
他走到桌前,那裡有一個包,裡麵有兩份文件,先生把名下所有產業都給了小姐,還有一份是當年的真相。
先生還在裡麵關著,他也想讓小姐好好靜養,可是現實不允許。
“小姐!”他冷靜地看著她。
時晴緩緩抬起頭,望向蕭成,“告訴我為什麼?到底是不是哥哥讓人……”
她說不出‘暗殺’這個字眼。
她最親的哥哥,要暗殺她丈夫,這如論如何她也接受不了!
“是。”
蕭成斬釘截鐵的一個字,徹底把時晴推入地獄。
之前的僥幸心理,還有不停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突然被這個字一下粉碎了。
把她最愛的男人害得差點死掉的人是她的親生哥哥?
眼前發虛,她揭開被子,一隻腳剛踩到地上,身體就摔到地上。
“小姐,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下床。”
一把推開蕭成的攙扶,她咬牙扶著床站起來,“我哥在哪裡?我要去找他問清楚!總統之位就那麼吸引人嗎?能讓他對親人下死手,那可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父親!”
她痛心疾首地質問,麵前的蕭成沉著臉,默默低下頭。
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時晴扶著牆,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要去見厲北潯,然後她會問清楚哥哥!
蕭成拳頭攥得嘎巴響,他走到桌前拿起包裡的一份文件,大步走到時晴麵前,擋住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