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孟晚棠走過去把盆子端過來放在鍋台邊兒上,把麵條盛出來放裡邊兒。
“再給麵條兒過兩道水,慢一點兒。”
孟晚棠還炒菜打鹵子,給麵條過水的事兒就交給了孩子。
狗蛋兒很靠譜。
做事特彆穩。
孟晚棠燒大了火,先炒個韭菜,然後又做雞蛋醬。
前前後後沒幾分鐘就能吃飯了。
她把桌子搬上去,又把麵條兒端到屋裡來。狗蛋兒和狗剩兒小心翼翼的端著兩盤兒菜往屋裡走。
孟晚棠上前接過兩個孩子手裡的菜放在桌上,跟他們說“你們兩個帶著弟弟去洗手,洗完手就上炕吃飯。”
“差不多了,我把針給你拔了。”
孟晚棠說拔針就拔針,那速度嗖嗖的。
陸青野還沒反應過來針就已經拔掉了。
“你感受一下怎麼樣了?”
孟晚棠說著把針收起來,還特意放在櫃子裡。
她回頭叮囑家裡的小孩“你們三個可不要動我的這個針,知道嗎?”
“誰敢動你的東西?”狗剩張口就說。
孟晚棠手一頓,若無其事的坐在桌前,回頭問陸青野“怎麼樣?好點兒沒?”
陸青野翻身的時候發現腰沒有那麼疼了。
孟晚棠看到他眼裡的震驚,很是得意地說“早就跟你說過,我是專業的。”
“那之前咱媽……”
陸青野隻是開口說了幾個字就頓住,沒打算繼續往下說。
孟晚棠聽力特彆好,哪裡聽不出來他想說什麼。
“你媽磕著的那是腦袋,一般撞了腦袋可是很危險的,表麵上看著好像沒事兒。可你要是亂動的話,說不定人沒一會兒就沒了。”
孟晚棠跟陸老太太的關係那麼不好,萬一陸老太太就這麼沒了,她得背多大個黑鍋?
再說了,就算那個時候她開口,陸青野恐怕也不相信她會看病。
“彆說是你媽,就是陸雲和發燒那天我也是束手無策。孩子發燒得吃退燒藥,或者打個退燒針。都已經燒到四十度了,留在家裡邊兒,那是害了他。小胖兒那天同樣發燒,我不就把孩子留家裡了?”
孟晚棠可不想讓他心裡留根刺兒。
“我隻是好奇,為什麼你之前不給人看病?你如果跟我去隨軍的話,可以不用去農場乾活兒,能直接去衛生所上班。”
陸青野一直不懂她為什麼非要留在這裡。
當然是因為原主根本什麼都不會,會的人是她孟晚棠。
“我要是走了,這家裡的老院場還能是你的嗎?”孟晚棠故意傲慢地抬起下巴,“再說了,我那個時候心情不好,完全沒有想要給彆人治病的意思。”
陸青野“……”
這個理由很好,非常強大。
“那你現在為啥想開了?”狗剩嘴快地問。
孟晚棠冷笑“還能為什麼?你爸要是還在部隊裡邊兒,咱們家每個月都能有二十塊錢。現在你爸受傷了,躺在炕上十天半個月都不能去上班兒。就算一整個月都上班兒,也隻能拿回來二十塊。他吃的飯又那麼多,你們以後準備喝西北風兒嗎?”
陸青野忽然覺得是自己拖累了這個家。
他甚至很想跟孟晚棠坦白,他一個月的工資有一百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