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孟晚棠還做了個夢,夢見陸青野忽然壓過來,在她耳邊說“媳婦,我想了。”
“不行!我不是你媳婦!”
陸青野抱著她親“你就是我媳婦。”
“不,我不是!”
孟晚棠著急,想使勁兒把人推開,卻發現自己怎麼都使不出力氣,她一著急就睜開了眼睛。
外麵的天還蒙蒙亮。
她瞅了眼牆上的掛鐘,才四點半。
睡也睡不著了。
孟晚棠乾脆起來,做膏藥。
小鍋做膏藥,大鍋就做早飯。
蒸的玉米發糕還能吃一早上,中午陸青野不在家裡吃,可以隨便煮點掛麵就行。她再煮點小米粥,炒個韭菜炒蝦皮,早飯就完事兒。
孟晚棠剛洗完臉,陸青野也起來了。
他洗了個臉,拿著一條繩子就要出去。
“你乾啥去?”孟晚棠回頭問他。
陸青野壓低聲音說“去山裡麵弄點柴火回來。”
“人家不是不讓嗎?”萬一被抓著了,他的工作得丟。
家家戶戶都是分柴火,就連樹林裡的樹葉子都不允許私自去弄。大隊是統一的分配,等到家家戶戶全部把自己家分到的樹葉子和樹枝都撿回去之後,才允許去裡麵弄柴火。
可那個時候,地麵上的枯草都被人用耙子弄得乾乾淨淨,哪裡還能家裡柴火不夠的人去弄。
山上也一樣。
“後麵那座山裡。”
陸青野把繩子捆在腰上,拿著鋸就要走。
“不行!”孟晚棠想都不想就拉住他,“你不能去,那是大後山。裡麵有狼的!你要是遇見了狼群怎麼辦?”
陸青野抓著她的手,讓她摸摸褲腰。
什麼玩意?
孟晚棠摸到一個硬的東西,瞬間把手抽回來,驚疑不定地看著陸青野。剛要開口罵他大變態,陸青野的話卻先說出口了。
“彆怕!”
“彆怕你大爺!”孟晚棠忍無可忍地開口罵他,“你大清早能不能不要發神經?”
這脾氣可真是爆火!
人格換了一個,性格換了,看著比之前的人格好,怎麼這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
“我把槍拿出來,不放在這兒,不會走火的。”
還把槍拿出來?
孟晚棠眼睛瞪得溜圓。
她懷疑自己沒醒,不然陸青野那個看起來還算穩重的男人,怎麼忽然就變成了流氓。
陸青野從褲腰帶裡抽出一把土槍,拿給孟晚棠看“保險栓都沒拿下來,沒事兒的,不用擔心。就算是遇見狼,我也有把握跑回來。”
孟晚棠“……”
他說的此槍非彼槍啊!
“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回來好吃飯。”孟晚棠誤會人家是流氓,心裡多少有點不自在,“你要是回來太晚,就自己掀開鍋拿飯吃。”
“嗯,我跑著去。”
“你等會兒。”
孟晚棠掀開鍋,把剛煮好的雞蛋用勺子撈出來放在井邊上衝涼了,把五個雞蛋都放在他兜裡,又把蒸糕給他還裝了兩塊。
“這倆黃瓜你也拿著。”
孟晚棠把雞蛋裝在他的衣服口袋裡,黃瓜塞進褲兜裡,蒸糕直接讓他用手拿著“蒸糕我沒熱,這個涼了也能吃。你吃著熱乎的雞蛋,吃著它就走吧。這樣吃完了,也到地方了。”
陸青野六七歲就跟著村裡的人進山,長大後自己獨自進山弄柴火。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在早上吃過飯。
後來去了部隊,早上起來拉練,也都是空腹跑五公裡。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吃的。
“咋了?”孟晚棠還以為他不想吃冷的,“要不我再給你熱乎一下?兩分鐘就能好,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