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有底線。
陸青野以前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對彆人說這件事。但此時此刻,他卻有一種想要表達,想要傾訴的感覺。
“告訴你也沒事。”
孟晚棠張了張嘴還沒得說話,陸青野就直接說了。
“我們從戰場上下來,在醫院裡麵養了半年的傷。其中一個戰友因為傷勢太重,養好之後就退伍了。”
“退伍回家之後,那位戰友就調到了地方的派出所去工作。他在查一個案子的時候,為了保護科研人員。他讓另外一個同事回去報信。自己打算趁機救人。”
“沒想到他為了保護科研人員,自己被抓了。”
“當時我們正好去看他,得知他失蹤,跟著他的同事一起找他。幾天後,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被人吊在房梁上,身上的皮都被人剝掉了,露出森森白骨。地上全都是血。如果不是那張臉,我們根本就認不出來那個血葫蘆一樣的人就是他。”
這麼多年,陸青野一直在找那夥人。
退伍前,他得到消息,有一會兒可疑的人出現在他們這個市。
陸青野才申請調回來的。
明麵上,他就是個拖拉機站的工人,實際上從事的是秘密工作。
“那你這個暈血就是心理問題。”孟晚棠能感覺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悲傷。
陸青野緊緊抱住她“昨天我很害怕。”
他害怕自己又去晚了。
“你來得剛剛好。”孟晚棠親親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可她卻一不小心點了一把火。
“謝謝你。”
謝謝你還好好的。
陸青野咬著她的耳朵,順著臉頰堵住她的唇。
他很急切,也很粗魯,掌心帶著老繭,蹭在她細嫩的肌膚上,帶著陣陣刺痛。有一種彆樣的刺激感。
她情不自禁地纏著他的腰。
這個動作就像是一個信號。
陸青野輕鬆掌控她,不需要說話,她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兩人的靈魂似乎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真的好瘋。
孟晚棠昏昏沉沉地閉上眼,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睡得格外踏實。
早上,孟晚棠醒得很早。
她聽到外麵傳來孩子們小聲的說話聲,驀地睜開眼,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才六點半?”
她有點不相信自己會這麼早醒。
身邊的人還沒起來,更讓孟晚棠意外。
她看著那個棱角分明弧度完美的側顏,湊過去親了他一口,才美滋滋地起來穿衣服。
孟晚棠擔心會把陸青野吵醒,她動作很輕地穿好衣服下地出門。
“媽,你今天咋起得這麼早?”狗剩回頭,一臉驚訝。
孟晚棠走過去,摸摸小胖的臉,看看他冷不冷“我以前起得不早嗎?”
“每次都是我爸先起來的。”
孟晚棠想到某人昨天晚上出去乾壞事,前一天也沒好好休息,心情很微妙。
“哦,你還觀察得挺細。”
孟晚棠到大門口去拿柴火,打算做飯。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苗銀花和陳淑芬從東邊過來,兩人湊在一起說的那叫一個激動,也不知道在聊什麼東西。
“大早上你倆乾嘛去了?”
苗銀花看到孟晚棠立刻笑著說“我們去前麵樹林撿柴火去了。”
秋收過後,大隊把樹林分塊,家家戶戶都去撿樹枝,摟樹葉子回來燒炕。等家家戶戶都弄完了,其實也沒剩下啥。
但每天都有人去熟練撿新從樹上掉下來的樹枝。
“你們都吃完早上飯了?”孟晚棠他們家都是七點才吃飯。
“早就吃了。”
說著話,她們倆走到孟晚棠跟前,苗銀花神神秘秘地說“你知道不?昨天晚上霍東升那個剛好的老二被人徹底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