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能治好,怎麼了?”孟晚棠一臉疑惑,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麼文絮絮這麼激動。
文絮絮眼底的震驚,不可置信,就那麼赤果果的展現在孟晚棠眼中。
她是真的不懂為何文絮絮這麼激動。
癲癇病又不是治不好。
雖然會遺傳,但是它又不是頑疾,是能治好的。
精神病才是治不好的,會遺傳的。
文絮絮的父母對她應該挺好的,她人長得好看,性格樂觀,還很聰明。能考上燕大的孩子,都不是普通的小孩兒。
“就是很高興,特彆高興,你不能理解的那種高興。”
文絮絮用手比劃了一下,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描述自己的心情。
她緊緊地攥住孟晚棠的手腕,想要說什麼,似乎又沒想好,嘴唇動了動,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她才組織好語言:“你能理解一個瀕臨死亡的人,被人告知還能活很久很久的感覺嗎?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你能活這麼大,證明你家裡的人把你照顧的很好。”孟晚棠的語氣很淡,帶著安撫人心的感覺。
文絮絮笑著笑著就哭了,那是一雙沾滿淚水,卻帶笑的眼睛。
很好看。
特彆吸引人。
“可是,我的哥哥因為我的病,娶不到媳婦。我的父母因為我的病,總是唉聲歎氣。他們愛我,但我的存在,隻會給他們帶來痛苦。你治療的不隻是我,隻我們一家人。”
文絮絮冷靜下來後,講話的時候也沒那麼語無倫次了。
“我爸爸媽媽本來可以生很多個孩子。但是我小時候發病後,他們就不打算再要孩子了。這麼多年,我時不時發病,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困擾。周圍的小孩兒都不願意跟我玩。我知道他們沒有壞心思,隻是他們的父母擔心一旦出了什麼事,會對他們的孩子造成影響。”
“你想下,幾個孩子玩的好好的,忽然之間,我躺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多嚇人啊。”
文絮絮雖然在笑,但那眼睛裡卻帶著悲傷。
孟晚棠想到這個年代的人對於羊癲風的恐懼,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
“這都是小問題,能治療。一個月就能見效,想要治愈需要年的時間。”孟晚棠篤定的語氣,有一種由內而外的鎮定。
那強大的自信讓文絮絮都為之一怔。
“真好。能治愈真好!”
文絮絮又想哭了。
孟晚棠拿出手絹遞過去:“趕緊擦擦,不然其他同學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
文絮絮回頭一看,果然發現很多同學正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她忙用手絹擦乾眼淚,還用力眨眨眼。
孟晚棠歎氣。
新同學看上去很開朗,怎麼這麼能哭。
“你回去按照藥方抓藥,先吃上幾天。周五的下午下課後,你跟我回家。你可以提前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在學校後門等著你,和我們一起過去。”
“恩恩,我知道了。”
文絮絮情緒好了很多。
要上課了,孟晚棠回到座位上,開始聽課。文絮絮也不打擾她,隻是上課的時候,時不時偷偷看過來一眼,然後自己偷著樂。
中午放學,孟晚棠去食堂打了飯,抱著飯盒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