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她根本不明白流言蜚語的傷害到底有多大,她是會輕易的毀掉一個人的。”
孟晚棠其實理解齊秀蘭的想法。
她從某些方麵來說沒有錯,她是在為自己的女兒著想。
可她女兒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那個男人死。
豔豔從孟晚棠生前抬起頭,看著她媽媽用格外陌生又格外恨的眼神說:“他傷害了我,我不阻止,那麼他以後就會傷害彆人,如果他用這個當把柄再來傷害我又怎麼辦呢?我可以凡是太平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我結婚之後,他又故意找上門來羞辱我的時候,我該怎麼辦呢?我是拒絕呢還是不拒絕呢?我不拒絕,會對不起我的丈夫,更對不起我自己。如果我拒絕了,他把這一切告訴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就能接受我的一切嗎?他會不會嫌棄我會不會和我離婚呢?”
“那樣我所有的生活就不會被毀掉了嗎?”
豔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齊秀蘭嗚嗚的哭出聲。
她好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孟大夫,我們走吧,我要去派出所,我要報案,我要讓那個壞人繩之以法,我不要讓他再傷害其他人了。”
就算她以後會被全世界指指點點,又怎樣呢?
她有什麼錯?
她做錯了什麼?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呀?
為什麼要對她指指點點?
豔豔還是個孩子,她根本就不懂,她隻知道自己所學的一切告訴她,如果被欺負了不站出來,不知道去反抗,那麼她這一輩子就真的毀掉了。
她不想擔驚受怕的活一輩子,她想堂堂正正的活著。
也許有一天他會遇見一個愛惜自己的人。
就算沒有遇見也沒有關係,她一個人可以活的好好的。
她會成為自己的精神支柱。
診所外麵停著一輛很豪華的車。
那是豔豔從來沒有見過的車,她看著車上下來一位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讓她和孟大夫坐進車裡。
豔豔忽然覺得孟大夫真的很強大,她長大以後也想做像孟大夫一樣厲害的人。
“到了那裡不用害怕,把所有的細節都跟警察講清楚。”
孟晚棠很佩服眼前的小姑娘。
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聰明,還要堅強,還要偉大。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孟晚棠完全想象不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很快派出所到了。
負責接待的是一位男性,孟晚棠禮貌的說:“同誌,能不能安排一位女性的工作人員過來?”
那位男同誌愣了一下,立刻點頭說:“好的,請稍等。”
沒一會兒從裡麵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同誌,女同誌看了一眼豔豔,又看了一眼孟晚棠。
孟晚棠拍拍豔豔的肩膀說:“去吧,跟著這位阿姨過去,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
豔豔用力點點頭。
那位同誌帶著豔豔到一個單獨的房間去,拿出筆和本子,開始做筆錄。
女同誌麵容很嚴肅,眼底帶著憤怒,和豔豔講話的時候眼裡沒有同情,沒有其他的情緒,隻有公事公辦的溫柔。
幾個小時的筆錄終於做完。
豔豔從裡麵出來。
孟晚棠正要走過去,那位女同誌跟孟晚棠說:“我們需要帶這個姑娘做一些其他的檢查。”
“好。”孟晚棠對豔豔說,“不要怕,我會在這裡一直等著你,不管多晚都在這兒等著你。”
豔豔衝著孟晚堂笑了笑,情緒很穩定的跟著警察走了。
孟晚棠拿出大哥大,往家裡打了一通電話。
“媽,我這邊有點事暫時回不去。午飯和晚飯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去哪兒吃都行。”
林素以為出現了什麼事情就問:“你那診所這麼忙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我怎麼看到一個女人在診所外麵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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