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雨化田眉頭皺的更緊,他在接下案子後第一時間就吩咐下去,讓馬進良他們先將郭真逮捕,以免有人殺他滅口,沒想到竟然還是慢了一步。
“你們在外麵等著。”
雨化田沉著臉吩咐了一句,然後徑直走進了東廠。
東廠和門口的錦衣衛此時也認出了雨化田的身份,不敢阻攔,就這樣任由他進了東廠。
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雨化田直接趕往郭真的府邸,待轉過一個拐角後,發現遠處一間府衙門口站著不少人。
東廠的督主曹正淳和幾名東廠高官站在旁邊,馬進良和趙通站在中間,幾名錦衣衛在問話,但兩人沉著臉,一言不發。
邊上還有一個穿著白色飛魚服的錦衣衛,正笑眯眯地和曹正淳談笑著什麼,絲毫看不出著急的樣子。
“馬大人,大家都是當差的,請您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們,郭真公公到底是怎麼死的?這樣我們回去好交差,也不耽誤您的時間,您看對不對?”
一名百戶打扮的錦衣衛拿著無常簿,苦口婆心地勸道。
馬進良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趙通則是冷著臉道“我家大人是西廠上官,按照品級,還輪不到你來問話,要麼讓黃百川過來問,要麼通知我家督主,我們自會將事實說清楚。”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一僵,幾名錦衣衛臉色難看,同時看向曹正淳身邊那個白色飛魚服的男子。
因為此人,正是他們南司唯一的一個掌刑千戶,黃百川。
黃百川也轉過頭看向趙通,眼眸微眯,道“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現在死了一位東廠的公公,本官奉命查案,還需要征求你們西廠督公的意見?”
“你有什麼意見嗎?”
一道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眾人看去,臉色皆是一變。
“督主!”
馬進良和趙通連忙上前行禮,神情微微一鬆。
“喲,雨公公也來了?”
曹正淳則是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雨化田沒有理他,隻是看著黃百川,眼神平靜,但卻壓迫力十足“本座的人,輪得到你來審問?”
黃百川心中一緊,本想表現硬氣一些,但不知為何,此刻他卻連抬頭直視雨化田的勇氣都沒有,用力吞了吞口水,語氣艱難地道
“東西二廠和錦衣衛內部的案子,為了避嫌,一般不會由本司查驗,這是曆來的規矩,下官前來東廠查案,也是職責所在……”
“現在你與本座說規矩?”
雨化田漠然打斷“不論東西二廠還是錦衣衛,隻要涉及本座的人,都輪不到你們來插手,本座說的話,才是規矩!明白?”
此言一出,就連曹正淳的臉色都黑了下來,雨化田這話,分明就是連他都不放在眼裡。
但黃百川卻不敢反駁,硬著頭皮道“卑職,明白。”
“明白了還不滾?”雨化田冷冷道。
黃百川臉色難看,看了眼旁邊的曹正淳,一言不發,揮了揮手,帶著他的人離去。
但這下,曹正淳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忍不住開口道“雨公公,黃千戶說的也沒錯,更何況此事涉及你西廠的人,而死的卻是我東廠的人,你這樣做,怕不合規矩吧?”
雨化田看向他,麵無表情“這郭真,事關皇上落水一案,本座已經接了這個案子,這次是讓他們來將其帶回西廠,一是審問,二是保護,防止有人將他們滅口,可是現在我的人還沒到,郭真就死了,還是死在你東廠自己的地盤,曹公公還是先想想,如何向皇上交代吧。”
“什麼?!”
曹正淳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涉及皇上落水一事,當下臉色一變。
他知道,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他麻煩大了!
畢竟郭真是他的人,偏偏又死在東廠的地盤。
曹正淳臉色難看“雨公公,此事咱家絕不知情,這郭真的死,也絕對與咱家無關。”
“這些話,你自己向皇上解釋吧。”
雨化田說完,沒有再理會他,轉頭看向馬進良二人,冷冷問道“怎麼回事?說!”
馬進良沉聲道“督主,不是我們動的手,我們剛趕到這裡,郭真就已經死了,而且剛死不超過一刻鐘,屍體都還沒涼透,我們本想追凶手,就被東廠的人攔住了,跟著錦衣衛也來了。”
雨化田沒有多言,問道“屍體呢?”
馬進良讓開身形,轉身看向後麵被一塊白布蓋住的屍體,道“就是他。”
雨化田走過去,掀開白布,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致命傷在胸前,於是拉開衣物一看,隻見胸前顯露一個凹陷的掌印,上麵透著絲絲寒氣,甚至那一片已經結了冰晶,顯然是一擊致命。
“寒冰真氣?而且看真氣殘留的強度,出手之人,至少也是一位宗師……”
雨化田眼眸微眯,心中瞬間聯想到一人。
但仔細想想又不太可能,畢竟以那人的身份,不應該出現在京城。
可是除了他,還有誰會修煉如此特殊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