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雨化田便朝曹正淳等人揮了揮手,帶人轉身離去。
東方不敗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許久,她望著雨化田消失的方向,銀牙緊咬,眼中滿是冰冷。
自從成為日月神教的教主以後,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何曾被人如此接二連三地羞辱過?
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過雨化田,而且葵花寶典對她的確十分重要,她早就掀桌子,殺了雨化田了!
“哼!等著吧,等本座把葵花寶典煉到圓滿,一定親手解決你,推翻這個陰暗的大明王朝!”
東方不敗心中暗暗想著,隨即深深看了眼皇宮方向,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不過她能這樣想,也代表她心中其實已經是同意雨化田的提議,讓苗人走出大山,建城居住了。
隻是事關重大,這種事情就算她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也做不了主,得回去與族中那些老不死的商議。
……
皇宮。
雖然已經夜深了,但朱由校也知道雨化田準備今夜行動,對護龍山莊動手,因此一夜無眠,一直在等消息。
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朱由校抬頭一看,當即就是一喜,連忙起身道
“鄭老,情況怎麼樣了?”
這黑袍老者走入殿中,朝著朱由校微微一禮,隨即頷首道
“陛下不用擔心,這位西廠廠公,的確手段非凡,鐵膽神侯已經伏誅,今夜潛入京城的江湖勢力,也儘在掌控之中,如今隻怕已經被這位西廠廠公一網打儘了。”
朱由校頓時鬆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可緊跟著,他眼中卻浮現一絲悲哀,歎道
“鄭老,都說天家無親情,朕如今真是深有體會了!”
“鐵膽神侯王叔一向是我大明的鎮山支柱,忠臣的模範,可沒想到,他背地裡竟然瞞著朕做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事,也是對皇位有想法。”
“這個位置,難道真的這麼讓人想坐麼?”
聞言,黑衣老者嘴角微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試問這天下人,誰不想坐這個位置?
片刻後,朱由校收斂心神,看向黑衣老者,問道
“鄭老,今夜沒出什麼意外吧?那雨化田,可有受傷?”
黑衣老者搖了搖頭,道
“陛下放心,這雨化田的確是一位天生的武學奇才,武道提升速度極快,而且善於心計謀劃,這鐵膽神侯謀劃多年,卻一夜成空,甚至連自己都栽在了雨化田手中。”
“假以時日,此子或許也會成為我大明的底蘊之一,肩負起守護大明的重任。”
朱由校微微點頭,旋即道
“可上次鄭老不是還說雨化田野心勃勃,讓朕小心他嗎?”
黑衣老者沉默片刻,說道
“因為上次老奴並未看出他所修功法,可直到今夜,老奴已經可以肯定,此子不會做出危害大明之事,因為他修煉的功法,就是老奴傳下去的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
朱由校點了點頭,他雖不修武道,可也聽說過這門在江湖上讓無數人趨之若鶩的絕學。
他更是知道,這門武學,正是眼前這老者傳下來的。
而這位老者,當年在江湖上,也有一個響徹一方的名號——葵花老祖!
除此之外,這老者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當年成祖時期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鄭和。
在當年就極受成祖器重,曾六次作為使者出海,為大明的經濟貿易打開許多通道,而且擅長武道,當年成祖走到哪裡都帶著他,甚至賜其‘三寶太監’的稱號。
後來成祖隕落,鄭和便作為皇室的守護者,在皇宮潛藏下來,一直肩負著守護大明皇室的重任,至今已經二百餘年了。
隻是朱由校有些不解
“他修行葵花寶典,與他會不會危害大明有何乾係嗎?鄭老所言是何意思?”
鄭和歎了一聲,解釋道
“陛下有所不知,這葵花寶典,由於功法特殊,必須要太監才能修行,最後雖然走的也是天人化生的路子,但這個層次,連老奴至今都未達到。”
“這雨化田既然修煉了這門武學,那麼這輩子也就隻能是殘缺之身了,他身體殘缺,無妻無後,又豈會對這皇位感興趣?”
聞言,朱由校頓時明白了。
自古以來,的確沒有聽說哪個太監能當皇帝的。
“這麼說,朕可以毫無保留地信任他?”朱由校問道。
鄭和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不過陛下也不可放鬆警惕,該敲打的時候還是要敲打,否則難保不會出現當年魏忠賢那種奴欺主的情況。”
朱由校點頭“鄭老放心,朕曉得的,隻是目前他對朕還是十分忠心的,而且辦事也得力,朕也不好讓他寒了心。”
鄭和微微頷首“是這個道理,具體的度,陛下自己把握就好。”
“至於宮裡的安危,皇上不必擔心,這皇宮之所以被武林中人視為禁地,自然不是這些江湖亂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鄭和說著,眼中浮現一絲傲然之色。
朱由校笑道“有鄭老坐鎮,朕自然是放心的。”
鄭和聞言也是搖頭一笑,這皇宮之中,可不止有他一位守護者。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朱由校正要開口,這時殿外再度響起了腳步聲,跟著門口值守的小太監高聲喊道
“啟稟皇上,西廠雨大人和東廠曹公公求見。”
朱由校一怔,然後朝旁邊鄭和使了個眼色,鄭和會意,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大殿之內。
朱由校這才看向殿外,臉色恢複以往的威嚴,沉聲道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