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發白,眉宇間的病態根本掩飾不住,甚至整個人看上去也瘦了不少。
明顯是病入膏肓之相!
“哈哈,愛卿來了?一年不見,朕可是想念得緊啊,愛卿這次閉關可有什麼收獲?”
朱由校哈哈笑道,雖然身體不比之前,可性格卻比之前開朗了許多,足以可見這一年來他的變化之大。
“多謝皇上掛念,臣不負所望,已經成功突破了。”
雨化田回道,也沒有隱瞞朱由校。
他閉關之前就已經告訴過朱由校,自己這次閉關的目的是什麼,否則無故消失一年,就算他是司禮監掌印督主,也說不過去。
“哈哈!好!”
朱由校大喜“愛卿武道突破,朕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說著,朱由校指著前方被關在鐵籠子裡的一頭老虎,笑道“愛卿這次來的正好,朕這裡新到了一頭老虎,這可是萬獸之王,剛剛鬥獸才咬死了朕之前養的一頭熊王,愛卿以為如何?”
雨化田聞言看向那斑紋大虎,眉頭皺得更緊幾分。
朱由校之前從未如此奢靡過,更彆說養老虎鬥獸這種活動了。
很明顯這些東西都是最近這一年才開始的!
不過不得不說,那頭老虎確實很大,往那裡一趴就有一股獨屬於獸王的霸氣。
這時,門口的小太監滿臉諂媚地上前說道“陛下,聽說暹羅那邊有一種猛獸,名叫獅子,奴婢過段時間找暹羅商人,給陛下買來。”
“好、好!所有支出直接從朕的內庫裡拿就行。”朱由校滿臉高興地道。
此言一出,雨化田頓時明白,為何朱由校會變得如此奢靡了。
原來是有人在旁邊唆使!
雨化田深深看了眼這個小太監,徹底記住了他。
“陛下,臣妾聽說雨公公武藝高強,名震江湖各地,也不知道是雨公公強,還是這頭百獸之王更強。”
就在這時,那個被朱由校帶在身邊的妃子突然笑著說道。
這句話一出,雨化田一眼看向了她。
這一眼,頓時讓她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愛妃,雨公公是朕的得力乾將,怎能與這頭畜牲相比。”朱由校沒有注意到雨化田深如煉獄般的眼神,笑著訓道。
“是,妾身知錯了。”那妃子連忙說道。
同時,她的心裡後怕不已,雨化田的那一眼,竟然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那一刻她仿佛感覺到了死亡的降臨。
雨化田此時麵色如舊,但眼中已是一片冰冷,沒有再理會這小太監和妃子,他朝著朱由校拱手說道“臣聽說皇上最近身體不太好,這些危險的活動,皇上還是少進行為好,以免受了驚嚇。”
朱由校不在意地擺手“朕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
“愛卿這次出關的巧,正好下個月江湖上那個誰……是誰來著?”
朱由校看向旁邊小太監問道。
那小太監連忙上前道“白雲城主葉孤城、白衣劍仙西門吹雪。”
“啊,對!就是這兩個人,要在紫禁城決鬥,聽說這兩人在江湖上名氣不弱,有不少江湖人士都聞風前來觀看這次決鬥,朕這大明難得如此熱鬨過,到時候愛卿正好可以陪朕一起觀看。”
朱由校說道。
雨化田點頭“臣已經聽說了。”
“哈哈!好,有愛卿相陪,朕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朱由校很高興。
雨化田拱手道“那臣就不打攪皇上雅興了,皇上的病,還是多聽太醫的安排,臣這些日子也會想辦法去找一些江湖上的神醫來給皇上看一看。”
“朕明白,愛卿你自己看著辦吧。”
朱由校擺手說道。
見狀,雨化田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再次看了眼那小太監和妃子,轉身走了出去。
離開寧秀宮,雨化田站在門口,想了想,並未著急出宮,而是轉身往慈寧宮走去。
……
慈寧宮。
對比以往,慈寧宮此刻顯得冷清了許多。
自從太後開始給朱由校選妃,入宮的美女多不勝數,朱由校一天臨幸一個都臨幸不過來,慢慢的就開始冷落了萬貴妃,來慈寧宮的次數也少了。
尤其是最近這幾個月,朱由校一直寵幸他身邊那個美人兒,走到哪裡都帶著,已經許久未曾來過慈寧宮了。
長此以往,慈寧宮的宮女也知道萬貴妃快要失寵了,很多人直接離開了慈寧宮,前往其他地方發展。
此刻慈寧宮的宮女太監已經走了一大半,看去自然沒有之前那般熱鬨了。
沒辦法,在這深宮之中,就是如此現實。
雨化田剛來到慈寧宮外,就聽見了裡麵傳來萬貴妃嗬斥宮女的聲音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本宮養你乾什麼用的?”
“廢物!都是廢物,給本宮滾出去!”
“還有你們,你們是覺得本宮失了寵,在這慈寧宮待不下去了是不是?那就都給本宮滾!”
“哪個宮裡好待你們滾去哪裡,彆在本宮麵前礙眼!”
“賤人!都是賤人!”
跟著,宮裡傳來一陣打砸聲,隨後幾名宮女低著頭走了出來,其中幾人臉上還帶著眼淚,神情悲傷。
這幾個都是慈寧宮的老人了,雨化田也都認識,見狀眉頭不由微微蹙起“她這些日子,一直這樣嗎?”
“啊?”
幾名宮女先是一驚,當抬頭看到雨化田後,連忙躬身行禮,滿臉驚喜,七嘴八舌地道
“奴婢拜見雨大人!”
“雨大人,您終於來了!”
“雨大人,娘娘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加上慈寧宮走了不少人,所以娘娘她,動不動就發怒……”
雨化田微微點頭“本座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本座自己進去看看。”
“是!”幾名宮女行禮離去。
雨化田則徑直推門走入宮中。
嘭——
剛剛進門,一個茶杯就從前麵飛來,跟著萬貴妃憤怒的嗬斥聲又響起
“本宮讓你們滾,你們聾了嗎?!”
啪!
雨化田抬手接住茶杯,淡淡道“經常發怒可不是個好習慣,老的快。”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萬貴妃一怔,隨即連忙抬頭,滿臉驚喜
“冤家……”
一個時辰後。
萬貴妃心滿意足地躺在雨化田的懷中,臉上的幽怨和憤怒早已消失不見。
“冤家,你可真是狠心啊,那麼長時間不來一次,是不是成為後宮總管,就看不上這慈寧宮了。”
萬貴妃玉手撫摸著雨化田的臉頰,一臉迷戀地說道。
雨化田淡淡道
“這次閉關,是因為武道方麵的問題,我雖然成為了後宮總管,但想要我死的人也不少,沒有足夠的實力的話,隻怕我也活不到現在。”
萬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道
“想不到我們的命運都是如此相似,在這深宮裡,不愁吃不愁穿,可卻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主宰。”
說著,萬貴妃臉上露出一絲掙紮,似乎下定了很大決心,望著雨化田道
“冤家,你帶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天大地大,去哪裡都好,我知道你……身體有缺,但我不會在意的,隻要能每天跟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聞言,雨化田微微一怔,隨即搖頭一笑,道
“娘娘,現在想走,固然容易,但你甘心就這樣走嗎?”
“而且,我現在掌管後宮,掌管整個東西二廠和錦衣衛,手下數萬人的命運,儘係於我一人之手,我又豈能如此一走了之?”
萬貴妃幽怨地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現在的權利和地位。”
“不是舍不得。”
雨化田臉色冰冷,抬頭看向遠處,目光深邃,道“我為這一天拚搏了這麼久,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改變這個該死的時代!”
“現在希望就在眼前,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說著,雨化田低頭看向萬貴妃,道
“至於娘娘,娘娘放心,隻要我雨化田還在宮裡一天,就絕對無人能夠動搖娘娘的地位!”
萬貴妃咬牙道
“江玉燕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劉瑾那條狗幫她,皇上又豈會冷落本宮,被她迷得鬼迷心竅!”
“江玉燕,劉瑾?”
雨化田一怔,隨即看向萬貴妃
“你是說,皇上身邊那個女人,叫江玉燕?那個小太監,叫劉瑾?!”
萬貴妃點頭,恨恨的道
“這個賤人是半年前入宮的,據說是安慶大善人江彆鶴的女兒,那劉瑾也是被她提拔到皇上跟前服侍的,靠著拍皇上的馬屁,深得皇上的寵信!”
小魚兒與花無缺中的最大反派,江玉燕,果然是她!
至於劉瑾是不是那個劉瑾,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看眼下這情況,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
雨化田眼眸微眯。
……
回到西廠,雨化田喚來譚魯子,吩咐道
“皇上身邊那個女人,叫江玉燕,還有服侍在皇上跟前的小太監,叫劉瑾,給本座盯緊這兩個人!”
劉瑾蠱惑朱由校,使其性情大變,照這樣下去,朱由校早晚都要被他玩廢掉,所以這個人,不能留!
至於江玉燕,雖然此刻她還未成為原著中那個霸道無邊的大反派,但就衝她今天在宮裡說那句話,雨化田就已經在心裡給她判了死刑。
隻是眼下這兩人都是朱由校身邊的紅人,就算要殺他們,也總得考慮一下朱由校的想法。
所以,現在還不到時候。
“是!”
譚魯子拱手,隨即問道“督主,要安排人進宮嗎?”
“暫時不用。”
雨化田搖頭道“本座今日入宮,也並未發現什麼端倪,或許皇上的病,另有緣由。”
譚魯子皺眉道“可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屬下擔心,皇上的身體,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雨化田點了點頭,他今日也看出了,朱由校此刻已經病入膏肓,若是繼續這樣放縱下去,最多也就剩下兩三年時間了。
沉吟片刻,雨化田起身道
“把江湖上的幾個神醫,全部請來京城,為皇上看病!”
“本座的計劃還沒有徹底完善,這個時候,皇上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