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猶豫了一會後緩緩開口道,“是毒。”
林聽晚眯了眯眼,定定的看著她,“什麼毒?”
這毒這般厲害,竟然讓一個對她忠心耿耿之人起了二心。
連翹垂下頭,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道,“我不知曉那是什麼毒,是一種蟲子,他鑽進了我的身體裡,每到初一十五我都奇癢無比。”
說著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林聽晚道,“小姐,是奴婢沒用,那種鑽心的癢疼奴婢沒有抗過去,還請小姐恕罪。”
這東西林聽晚很快便反應過來是蠱。
“為何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不說,或者當時中毒的時候為何不告知於我?”
連翹艱難的搖搖頭道,“奴婢不是沒想過同您說,隻是每次想說出口的時候都會巨疼無比,奴婢也不知曉說出口將會遭受到什麼,是奴婢的膽子太小了。”
此時的林聽晚卻是了解到了連翹的不容易,點了點頭道,“這事兒不怪你,說出來便好了,這些日子你受苦了,等郡王殿下回來我會去尋他問個清楚的。”
連翹頷首道,“多謝小姐。”
“對了。”林聽晚突然想起,緩緩開口問道,“既然一提起此事兒便奇痛無比,為何就今日能告知於我?”
“郡王殿下臨走的時候告知於我可以告訴您一切,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
聞言林聽晚沉默良久,頷首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先下去吧。”
“是,小姐。”
連翹很快便退了出去,但林聽晚的心裡卻是思緒萬千,這蠱若是真有她說的這般神奇的話,那說不準她是用得上的。
那麼裴今安將此事告知於她又是什麼意思?
這裡麵的彎彎繞繞,一樁樁一件件事兒有好些林聽晚都想不清楚。
不多會,玉竹端著暖湯進來了,林聽晚伸手接過喝了幾口後便放下了。
玉竹輕聲勸慰道,“小姐多喝幾口,這湯熬了許久,裡麵是有些薑片,但都是驅寒的,喝了對您有好處。”
林聽晚知曉玉竹說的有道理,哪怕打心底裡厭惡薑片的味道,但她還是端起來喝了好幾大口。
喝完林聽晚頷首道,“行了,你先退下吧。”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玉竹的欲言又止,後者頓了一下,也沒再多說什麼,端起碗便走了。
林聽晚歪頭在那坐了許久,滿腦子裡都是連翹方才說的話,揮之不去的蠱在她腦海裡縈繞著。
……
馬蹄聲清晰地響徹著冬日的大街小巷,寒風伴著飄雪襲來,一輛馬車行駛在雪地裡。
馬車上的人用厚實的毛皮衣褂保暖,馬匹也被緊緊地包裹著,隻露出鼻子和眼睛。
車輪碾過雪花,發出清脆的聲響,周圍的景物仿佛都被覆蓋了一層白色的紗簾。
一排排樹木被雪壓彎了腰,房屋上也積了厚厚的雪,仿佛被裹了個大棉襖。
街道兩旁的店鋪門臉上懸掛的燈籠也都掛滿了白雪,馬車緩緩地行駛著,漸漸遠去,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黑點在雪地中不斷地縮小,最後消失在視線中。
青玉為裴今安把脈後皺了皺眉,一臉擔憂道,“主子,您如今這身子可不適合長途跋涉,還是尋個客棧休息幾日為好。”
聞言裴今安卻搖搖頭道,“不行,如今北襄事態嚴峻,沒這麼多時間給我們了。”
“可是主子……”青玉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