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間到了！”
決明子說了一聲，招手讓沈晏汐過去，“怎麼樣？可背得下來？”
“學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醫書枯燥，晦澀難懂，治病救人也得小心謹慎，這一行比其他行當都要難。”
“更何況你身為女子，要是替男子治病，名聲恐怕會不好，可你若隻看婦人之症，也不是那麼好過。”
“有錢看病的，身份錢財總是占其一。醫女地位不高，但凡哪點看不好治不好，可能你就被弄死了！”
決明子長篇大論的說下來，聽得沈青淵有些著急。
就算是背下來了，被訣老這一嚇，一乾擾，怕是也得忘得七七八八了吧？
沈晏汐沉默了一下，才笑著說道“我不確定會不會治病救人，現在想學，隻是興趣使然。”
“但您老不是神醫穀的麼？我要真拜入你門下，彆人多少會給您幾分麵子吧？”
“實在不行，我就努力學到超過您，像訣爺爺您一樣，彆人再忌憚你，都因為你的醫術，不敢冒犯。”
要做，自然要爭做那天下第一！
“好！”
決明子撫掌大笑，“你這性子，老頭子我是越看越喜歡，你要是能通過考驗，這徒弟，我就收下了！”
沈晏汐也笑了起來，“那我這徒弟，您老啊，是收定了！”
這麼自信？
決明子看著她，“光自信可不行，實力配得上你的驕傲，才叫自信。配不上，就是狂妄了自大了。”
沈晏汐合上書籍，張口便開始背誦，“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肺腑之診也？師曰……”
她巴拉巴拉，一口氣叫平脈法三篇背完，又開始背六氣主客篇，背傷寒例兩篇。
背完了決明子要求的，沈晏汐依舊沒有停，繼續背雜病例一篇，背溫病脈證並治……
一直背到傷風病脈證並治，她才停了下來，背得口乾舌燥，連忙喝了一杯茶，又馬上倒了一杯。
接連喝了三杯，口渴才緩解了。
《傷寒雜病論》通篇八萬多字，她能背一半，已經是非常努力的結果了。
一炷香內，就是一目十行的掃一遍，那也是掃不完的！
決明子聽完就沉默了。
他想到了他的那些徒弟，當初讓他們背，他們背了整整一個月，都還背得磕磕絆絆的。
都說難，晦澀難懂。
但學醫哪有不難的？他當初也花了三天時間，才堪堪將《傷寒雜病論》給通篇背了下來。
僅僅隻是背下來，要說融會貫通，那還有的熬。
他一直引以為傲，畢竟沒一個人能比他更短時間背下來，在神醫穀，沒一個不佩服崇拜他的。
但眼前這個已經過了最佳學醫時期的沈晏汐，卻僅僅花了一炷香時間，就將《傷寒雜病論》的半數背了下來？！
過目不忘，你看一首詩，短短幾十字，過目不忘很正常。
但這可是醫書啊！照本宣讀有些人都覺得難［比如作者本人］，而沈晏汐，卻能看一遍就記下來？
這是何等的妖孽啊！
見決明子沉默不語，沈晏汐疑惑的眨了眨眼，“訣爺爺，你怎麼不說話啦？我背得還合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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