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有事。
但隨著藥浴被身體吸收,沈從疆突然感覺一陣痛意襲來,經脈仿佛有一根根細針在裡麵流動,骨頭血肉都跟著密密麻麻的泛起了疼痛。
疼得他麵目猙獰,掙紮著想起來。
但僅有的一隻完好的手,並不足以讓他頂開浴桶上麵的蓋子。越是頂不開,便越是恐慌,慌亂全顯在了臉上。
韓烈皺眉看著他,忍不住嗬斥道“既打算治好你的腿腳,就應該堅持下去,而不是半途而廢!”
“你若是忍受不了一點痛苦,便出來,我會去告訴神醫,讓他不必再來替你治療了。”
韓烈的語氣有些冰冷。
他對沈從疆曾寄予厚望,對方曾經也是個聰明機敏的好苗子,現在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區區一點燙和疼痛都忍受不了,還浪費時間治療什麼?不如一輩子當個廢人好了!
韓烈對沈從疆是有愧意,但既然已經認作義子,便不能墮了他韓家的威風!
看著韓烈冰冷的目光,沈從疆慌了,連忙搖頭,“不!義父,我沒有忍受不了,我可以堅持的!”
他並不懷疑韓烈的話,對方就是這麼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如果他堅持不下去,韓烈是真的會去找決明子,讓決明子不再替他治療的。
沈從疆咬著牙,強忍痛意,不再掙紮,隻緊緊的掐著自己的手掌心。
想到殘廢了以後受到的冷眼,至親之人的失望和疏遠,沈從疆便覺得,再大的疼痛也算不了什麼了。
他才十二三歲,明明前途無量,怎麼可以就這樣躺在床上當個殘廢,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顧?
在不斷的回想這段時間的痛苦回憶下,沈從疆硬生生的挺住了,沒有開口讓人放自己出去。
一個時辰都顯得漫長無比。
等燃的香終於滅了後,奴仆便揭去蓋在上麵的布和蓋子,將虛脫的沈從疆從裡麵撈了出來。
被擦洗感覺放回柔軟的床上時,沈從疆狠狠的鬆了口氣。
之前他整個人疼得大汗淋漓,麵色卻被熱氣熏得紅潤,絲毫看不出他剛剛經曆了怎樣的痛苦。
韓烈有些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不錯,你能堅持下來,才有點我韓家人的影子。”
沈從疆沒什麼力氣說話,隻能虛弱的點了點頭,勉強答了一句,“是……義父。”
見天色不早了,韓烈沒再跟他多說,叮囑沈從疆早些歇息後,便離開了。
沈從疆連一秒鐘都撐不下去,立即便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中。
奴仆輕手輕腳的熄了燈出門,將門小心翼翼的掩上了。
因為沈從疆不太喜歡有人盯著他看,他覺得所有看他的人,都像是在嘲笑他。
所以伺候沈從疆的奴仆不受到呼喚,便不會主動出現在房間裡。
韓烈出門後,想了想,便叫了管家過來,下了個命令。
“你去敲打敲打那幾位,下次若是再無視尊卑隨意惹禍,就隻能請他們離開將軍府了。”
畢竟他收的義子隻有沈從疆一個,沈從疆的家人隻是順帶的罷了,他本就沒有義務養著沈家那一大群人。
若他們識相,可以留著,不識相,將軍府便留他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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