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很大,
等三叔帶著二叔逛完一圈之後,天色已經黑了。
諾大的北境,顯得有些空曠。
即便從大樟樹總部基地拉來了五百個支援人員,加上第一批到這邊的戰鬥人員、編外人員,總人數也沒有突破一千人。
二叔站在內城圍牆之上,感慨著說道
“聽說從前北境有數萬人,可惜了。我有時候覺得小宇的心實在是太狠了。”
三叔聞言,想起了他第一次來北境聯邦的時候這邊的樣子。
聽到二哥的話之後,淡淡地說道
“人不狠立不住,小宇雖然下手狠,但總歸來說,如果袁植當初沒有讓幾個奸細到總部。”
“如果那幾個奸細沒有跑進內城,不對語彤和大哥他們動手,小宇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二哥,小宇其實很重情,這是好事。”
二叔認同地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倒是不反對。”
兩人相顧無言,靜靜地看著北境夜色。
他們雖然有些覺得李宇殺性太重,但都不是無緣無故去那麼做的。
隻是有些時候做的太過了,根本沒有留有任何餘地。
他們不知道的是
李宇從五年前重生回來,心性已經被磨礪的極為絕情。
最為看重的家人,如果都因為被偷襲死亡。
那麼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這個世界存在與否,他也並不在意了。
所以,家人是底線。
觸碰到了,就是絕對殺戮。
一日之後。
一條浩浩蕩蕩的車隊駛入了北境聯邦。
這些人便是從石油城中,帶著聚碳酸酯材料和設備的周天等人。
虎爺他們隻是幫忙運輸到石油城,至於從石油城運輸到北境,則需要他們自己運輸了。
車隊浩蕩,一輛又一輛車駛入進來。
看到上麵的材料設備,三叔麵帶笑容。
有了這些東西,北境中的溫室大棚很快就可以建造起來了。
嘎吱——
最前麵的那輛車停靠下來。
周天從車上走出來,走向了三叔。
“部長,東西已經成功送到!請您檢收!”
三叔看向一旁的老謝,老謝便帶著人過去幫忙卸貨。
“不錯,你們辛苦,卸完貨後在北境休息吧。”
“是!”
幾個小時後,聚碳酸酯和那些設備都被搬運下來。
“隊長。”明盛與禾豐等人看到吳建國後,興致衝衝地跑了過去。
吳建國欣慰地看著他們幾人。
笑著說道“馬棟也在北境,現在就在內城裡麵陪著會長做事。”
“是嗎?馬哥他的傷都好了嗎?”明盛激動地說道。
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看到馬棟了。
自從幾個月之前馬棟腿受傷之後,便去了大樟樹基地養傷。
而明盛一行人則待在石油城中做事。
這一次剛好有運輸任務,便跟著周天他們一起過來了。
“好了,沒好的話也不會讓他出來。”吳建國笑著回答道。
禾豐興奮地點了點頭道“太好了,待會我們就去找他。”
說完,他又有些感慨地說道
“隊長,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夠在北境中重聚,真是”
這番話說的其他幾個隊員,心中有強烈的共鳴。
末世中本就交通不便,他們這些人各自都有不同的任務,還能夠恰好在北境這個熟悉的地方重聚。
實屬難得。
“今晚,等馬棟忙完,我們大家小聚一下。”吳建國對著禾豐幾人說道。
“行啊!”明盛等人用力點頭。
這種時刻,他們已經期待了許久。
武威。
騰格裡左側。
也有山,但都是黃色的,風沙席卷。
已經是四月了,但是眼前的綠意還是比較少。
一輛越野車在沙塵之中衝出。
咯噔咯噔。
車輛劇烈抖動。
車內的人被顛簸的叫苦不迭。
“慢點開,我的屁股都快顛成兩瓣了。”坐在副駕駛的袁羅埋怨道。
“可是現在都四點多了,再不趕緊衝出去,晚上我們上哪過夜啊。”王安有些不太服氣地說道。
就在兩人拌嘴吵架的時候。
坐在後麵的馬宋驚呼一聲“總督。”
王安連忙放緩車速,和袁羅兩人紛紛扭過頭去。
隻見袁植雙眼往上翻,嘴角不斷流出白色的唾沫。
“快掐人中!”袁羅趕緊說道。
“好。”馬宋趕緊拿出一塊布擦拭了一下袁植的嘴巴。
然後用手不斷按壓袁植的人中。
過了好一會。
袁植悠悠醒來。
看著外麵的黃沙,他聲音極為虛弱
“我我,我們現在在哪?”
馬宋開口回答道
“應該快到武威了吧,一直沿著國道走的。”
馬宋有些不太自信,因為剛才起了沙塵暴,他們好像錯路了
“好。”袁植用出渾身的力氣,將身子坐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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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您喝點水。”馬宋把水遞了過去。
車前。
袁羅看到大哥無礙之後,對著王安說道
“早這樣開慢點就對了!看你把總督給顛的,都給顛暈過去了。”
王安心有餘悸,麵對袁羅的指責不敢還嘴。
“大哥,要不我們到了武威附近之後,找個地方先看看,修養一段時間,您這身體我擔心扛不住啊。”袁羅麵帶擔憂地說道。
袁植把水壺還給馬宋,緩緩點頭道“也行。”
半個小時後。
他們終於衝出了沙塵區。
眼前零零散散出現了一些民宅。
隻是這些民宅被沙塵侵蝕,有些民宅院牆倒塌,隻剩下殘垣斷壁。
“這地方不適合,繼續往前走吧。”袁羅看著窗戶外的景象,歎了口氣對著王安說道。
車輛繼續往前,終於行駛到了一個相對完整的小鎮。
小鎮入口處有一個加油站。
車輛就停靠在加油站邊。
這個小鎮隻有十幾棟房子,但有一點,周圍起碼有一些綠植,應該是末世前建造的一些生態林。
叮叮當當!
王安提溜著鐵桶,將鐵桶丟到了水井之中。
咚!
沒有聽到預料中的水花濺起的聲音,這種聲音很沉悶。
用力把鐵桶拉上來。
結果鐵桶上滿是黃色的淤泥。
很顯然,這口井已經乾涸了。
“怎麼樣?有水嗎?”袁羅嘴唇有些起皮,臉上也有些乾裂。
他們的水不夠了。
唯一剩下的那瓶水,還是留給總督的。
總督現在身體虛弱,如果沒有水,估計情況更差。
“沒水了,井裡麵都乾了!”
說著,他將鐵桶重重地摔在了地麵。
發出砰的一聲。
他也很鬱悶,喉嚨像是被爪子抓過了一樣,癢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