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心下一動,明白了韓非所說之話背後的深意,肯定和焰靈姬之前的提醒有關。
不過……本太子需要你來操心嗎?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我天澤一生行事,何須彆人操心!
“嗬嗬,與其擔心我,不如想想你現在該怎麼吧!”天澤臉上露出獰笑,顯然已經沒了閒聊的意思。
最後一個字天澤的聲調猛然拔高,六根蛇首鎖鏈也騰空升起,夾雜著晦暗的黑霧,蛇型鏈頭不斷的開合變換,好似真正的蛇首一般。
韓非眉頭一皺——這個天澤好歹算是個領袖,怎麼話還沒說兩句就炸毛呢?有沒有點城府謀算?
保護著韓非的禁軍也不是傻子,對方明顯要動手,當即呼喊著操起長戟向天澤衝了過去。
“保護公子!誅殺亂黨!”
天澤腳步不動,體內真氣流轉,蛇鏈隨氣而動,瞬息間蜿蜒螺旋射出,將衝在最前麵的幾個禁軍射個對穿,然後鎖鏈鉗住屍體,盤旋一圈,砸向周圍的其他禁軍。
一個照麵過去,禁軍就死傷了近二十人,韓非帶來的百餘名禁軍在這種情況下估計也撐不了幾個回合。
一旁的驅屍魔此時也動手了,手中的……呃,大概是法杖往地上一杵,捆在上麵的招魂鈴鐺立刻叮鈴作響,幽藍色的光芒在地麵泛起,形成一個花紋詭異的法陣,屍蠱從其中源源不斷的湧出,窸窸窣窣的順著死去禁軍的七竅爬進去。
隨後,嶄新的屍傀誕生了,膚色變得青褐,四肢極不協調的扭曲著,嘶吼著朝身邊的昔日同袍撲了上去。
韓國的禁軍戰鬥力不差,但是麵對屍傀這種吊詭的東西,膽氣瞬間就嚇散了,瞬間士氣歸零,變成一群烏合之眾,鬼哭狼嚎的四散逃開。
如果這時候有個高手出手搞定幾個屍傀,說不定還能把士氣拉回來一些,重新聚攏散兵……可惜沒有。
韓非冷眼看著禁軍潰敗,心下並不害怕,禁軍隻是第一重保護,他還有殺手鐧。
天澤將鎖鏈收回身後懸浮盤旋,不去管那些四散的禁軍,邁動腳步,緩緩朝韓非走過來。
“看來你的依仗並不足夠保護你。”
韓非依舊冷靜,沉聲回應道
“我並不是你的敵人。”
“韓國!就是我的敵人!”
“那夜幕呢?”韓非突然把姬無夜扯進來。
“你本該在十幾年前就死去,卻又在今天重新出現在了新鄭。”
“我最近見過不止一個早已死去卻沒死的人……嗯……都過得很不好,而且夜幕都扮演著不怎麼光彩的角色,我想你也不會例外。”
天澤一聽韓非說起這個,就不自覺的回想起過去十幾年的困厄和折磨,猩紅的眼眸中血色更甚,本就猙獰的麵容又添了幾分瘋狂,情緒一下子就有點控製不住,蛇鏈瞬間朝著韓非攻去。
躲在一旁的黃雀之一的東君緋煙見狀就要出手救人。
天澤知道的情報很重要,但是韓非更重要。
不過沒等她動手,突然就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波動從韓非身上湧現,陰冷,悠遠,卻也熾烈短暫,極為矛盾的感覺,不過總的來說讓她很不舒服。
就在這一個瞬間,一個人影浮現在韓非身後,白發青麵,貼身穿著一層金色魚鱗緊身甲裹住全身,最外麵罩有一層青銅甲胄,兩條黑布交叉而過蒙住雙眼。
很明顯,這不是個正常人,正常人臉不會是青黑色的,比驅屍魔操控的屍傀臉色還像死人。
這就是韓非敢於隻身回國,對抗夜幕的最大依仗,逆鱗劍靈。
當然,沒有白得的力量,他總要付出一些代價,至於是什麼,就隻有韓非本人清楚了。
隨著逆鱗劍靈的出現,混沌蒙昧的白色霧氣突然自其身體周邊蔓延開來,瞬息間就將天澤籠罩了進來,所有人隨著霧氣彌漫都消失了,隻留下天澤和逆鱗劍靈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