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被當成墊腳石和擋箭牌,讓伏念有些啼笑皆非。
他倒是不生氣——跟帝國國師和天宗掌門生氣,實在是沒有意義的行為。
以他寬厚君子的脾性,也不會這麼小性,就是感覺有點……荒誕與無稽。
不過不管怎麼說吧,看樣子曉夢是暫時歇了找古尋麻煩的想法,這就是好事。
伏念再次朝曉夢揖手一禮,“曉夢前輩,請賜教!”
曉夢搭眼一瞅他,回應道,“我是道家,你是儒家,你年紀還比我大那麼多,沒必要叫我前輩,我也沒那麼老。”
作為一個花季少女……雖然看起來熟的不像少女,但曉夢也沒有讓彆人把自己輩分往大了叫的癖好——一般女性也都沒有這種癖好。
可是輩分這東西又確實是實打實存在的,曉夢作為道家之人可以不講究,是身為儒家掌門的伏念卻不能失禮,畢恭畢敬的解釋道
“令師兄赤鬆子前輩與我師叔荀子乃是同輩,大師是赤鬆子前輩的師妹,輩分自然要高伏念一籌。”
“儒家一向長幼有序,還請大師不要介懷。”
“條條框框那麼多,你們儒家的人不累嗎?”曉夢聽完後如是回了一句。
不過她似乎隻是為了自我抒發一下感想,並不需要伏念的回應,緊接著就扯開了話題
“這一局,你想怎麼比?”
“長者優先,由前輩決定即可。”伏念垂首回應道。
曉夢聞言轉身朝著劍道館大門走去,嘴上輕聲說道
“前兩場比試,太過荒唐粗陋,與你我身份不符,這一局便換個比法吧。”
伏念不知曉夢作何打算,但他能做的隻有應戰
“但憑前輩做主。”
說完,他就跟上了曉夢的身影。
古尋這時一撞張良的肩膀,朝他努嘴說道,“我說的沒錯吧,要開始了!”
張良此時也不清楚曉夢打算怎麼比這一局,不過由此確實可以看出,這位新出關的天宗掌門,行事作風確實和常人印象中的道家天宗不同。
當然,剛才她挑釁古尋的行為更能體現這一點。
“這位曉夢大師的作風,確實出人意料。”張良最後如此總結了一句。
“走吧,一起出去吧。”古尋此時拍了張良一下,招手示意道。
作為第三局論劍主角的曉夢和伏念都出去了,劍道館內的其他人當然也得跟著出去。
………………
桑海城郊,噬牙獄內,原本關押盜蹠的那間特殊牢房內。
隨著章邯開啟機關,海水倒灌噬牙獄,整座監獄都被泡在了水裡,這間牢房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奇怪的是,這間牢房雖然位於底部,水漫上來的速度卻遠比其他區域要慢,此時也隻是淹沒了周圍無法落腳的那些地方,可以站人的平台還處於水平麵之上,暫時足以供人落腳。
伴隨著噗通一聲,盜蹠從水裡竄了出來,爬上了平台。
在他後麵,蓋聶衛莊二人相繼也上了岸,最後是庖丁。
他上來之後直接一翻身躺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剛才他們幾乎是一口氣從出口附近遊回了這座牢房,一路上還得應付仍然在變化的建築結構。
就丁胖子這體型,這種操作對他而言的難度可想而知,路上好幾次差點被變動的牆壁擠死。
好在四個人相互扶持著,還是勉強堅持過來了,即使如此也是憋得不輕。
盜蹠順著石階走上高台,隻見之前掛著自己的籠子此時還吊在上麵,不由感慨道
“兜兜轉轉一大圈,結果我又回到了這最初的啊!”
庖丁猛喘了一陣氣後,也翻身爬了起來,此時還不是他能安然躺平的時候。
跟著盜蹠的腳步走上高台,庖丁打量了一圈周圍環境,氣哼哼的嘟囔道,“這是關你的牢房?可比我那間寬敞多了啊!”
“這幫混蛋,是看不起廚子嗎?”
盜蹠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頭,“那當然了,我可是盜王之王,待遇能差了嗎?”
盜蹠得瑟之際,突覺一陣寒意襲來,後頸的汗毛唰的就炸起來了。
他用眼角餘光往身後側一瞥,隻見衛莊正冷眼盯著他。
現在顯然不是吹逼的時候,水位還在繼續上漲,儘快找到出路才是最要緊的事。
盜蹠尷尬一笑,很生硬的轉移話題道
“現在,我們必須運用我們的集體智慧,想辦法出去!”
庖丁往平台邊上一坐,垂頭喪氣的攤手反問道
“這裡可是監獄啊,除了出口,還能從哪離開?”
隻要是為了關押犯人而設計的監獄,它的初衷都是讓人出不去。
基於這種理念,監獄怎麼可能會修建不必要的出入口呢?
又不是公共場所,還得給你備個緊急逃生出口,這上哪找生路去?
蓋聶看著緩慢上漲的水位分析道
“水往低處流,這間牢房位於地底最深一層,按理說應當是最早被淹沒的,但實際上水位漲速卻比其他區域要慢……這很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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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庖丁扭頭看著蓋聶反問道,“反正遲早會漲上來的,到時候還是跑不掉。”
盜蹠這時翻身跳上了牢籠頂部,居高臨下掃視著下麵水位的變化情況,點頭附和道
“嗯……確實如此。”
衛莊此時卻突然提醒眾人道,“這裡是監獄,但這裡並不一直是監獄。”
蓋聶眼眸微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頷首補充解釋道
“相傳噬牙獄最初是薑子牙建造的一座地下秘密堡壘,為了用於伐紂失敗後堅守陣地。”
“堡壘?”庖丁乍一聽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不在乎了,接著反問道,“那又如何呢?這裡以前是一座堡壘又怎麼了?”
衛莊淡淡回應道,“堡壘和監獄的用途是截然相反的。”
“監獄要做到的,是阻止裡麵的人逃出去,而堡壘要做的,是防禦外敵的入侵。”
“呃……所以呢?”庖丁還是不明白衛莊的意思。
蓋聶倒是已經了然,接過話頭解釋道
“正如監獄內的犯人越獄是難免的事一樣,堡壘也往往逃脫不了被外地突破的結局。”
“所以,薑子牙當年在建造這裡的時候,很可能做過最壞的打算。”
蓋聶的視線在水麵上一掃而過,繼續說道,“一旦失守,他將利用倒灌的海水將入侵者全部淹死。”
盜蹠似乎漸漸也明白過來蓋聶二人什麼意思了,跟著接話道
“最後再退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