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營內還有數千最精銳的百戰穿甲兵,幾百人進來也翻不了天。
敵人如果想襲營,這個人數肯定不夠,斥候又沒稟報有農家部隊向此集結,所以應該沒問題。
“弟兄們一路辛苦了。”白屠先關心了一下下麵歸隊的人,然後對旁邊吩咐道,“給他們放行吧。”
白屠作為守營大將開口了,守營士兵也不再戒備,立刻打開了大門。
外麵的部隊立刻魚貫而入,而為首者,也就是一直回應白屠的,赫然就是重新歸來的魁隗堂總管吳曠。
毫無疑問,這支部隊全都是農家弟子假扮的……也不全是。
看著朝營內走去的隊伍,白屠抱著胳膊看了兩眼,突然想到了又一個驗證方式,趕緊開口道
“等一等!”
這聲音讓吳曠心裡咯噔一下。
他們要是被拆穿了,幾百人正好陷在人家大營裡,那可就涼的透透的了。
他隻能強作鎮定,卻沒有第一時間轉身,以免被白屠認出來。
理論上白屠應該不認識他,但……萬一呢?
能躲著點還是躲著點好。
白屠也不在意,隻是喝問道
“新的口令不知道,那你說一下昨天的吧。”
所謂愚者千慮,終有一得,白屠這個蠢貨難得的腦子轉了一下。
若是換個不夠仔細小心的,準備不充分,還真就回不上來他的問題。
但吳曠卻是個足夠謹慎的人……而且謹慎的還不止是他,朱家、韓信有一個算一個,都很謹慎,也都做足了準備。
聽到這個問題的吳曠嘴角翹起一抹弧度,放下心來,淡定的回答道
“昨天的口令……我們當然知道了,還是白屠將軍心細。”
“口令是山雞。”
得到正確答案的白屠徹底放下心,一擺手道,“好了,放行放行。”
吳曠趕緊帶著人穿過營門,朝著大營內部走去。
………………
另一邊,韓信的指揮部。
田仲冷眼旁觀一切,聽著不斷有傳訊兵過來通報噩耗。
劉季整個人彷佛失魂落魄了一樣,兩眼無神,想說又說不出來話。
隻有韓信,始終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緊緊的盯著地圖上的各處關鍵節點。
這時候,田言突然帶著田虎司徒萬裡以及朱家等一眾堂主趕了過來。
“現在戰況如何?”
劉季茫然的看向田言,喪氣的回道,“霜降嶺……丟了。”
“什麼!?”
這話一出,田虎等人不由大驚失色。
他們知道韓信的誘敵計劃,結果一上來告訴他們伏擊地點已經丟了?
那還打個屁啊!
關鍵是,伏擊隊伍現在又會是什麼什麼情況呢?
哪怕用腳想,估計也不會太好。
田虎脾氣最暴,直接就要上前質問韓信怎麼是怎麼指揮的。
恰好此時,又有一名傳訊兵騎著馬匆匆趕來,跌跌撞撞翻身下馬,上前彙報道
“報!”
“龍且將軍遭遇前後夾擊,芒種崗失守了!”
不等農家眾人消化這個新的噩耗,前線失利的情況接二連三傳來
“報!立冬泉遭遇帝國軍的猛烈進攻,季布將軍率軍撤下來了。”
“報!小暑橋被毀,鐘離昧將軍前路斷絕,無法及時完成支援行動。”
一連串的糟糕情報氣的田虎一巴掌呼在放地圖的桌子上。
桌子另一邊的劉季直接整個人一癱,跌坐在地上,失意的呢喃著,“完了,全完了!”
全場最淡定的是韓信,其次是田言。
而後者這時向前者問道,“傷亡情況如何?”
“霜降嶺的傷亡超過五百,其他幾處戰場還未彙總,不過應該不會超過兩千人。”
“全部加起來,估計就在兩千人上下浮動,實際數字大概率超過兩千人,但到不了三千。”韓信很淡定的彙報了一個粗略數字。
田虎聽了這話徹底爆發了,大手一揮,怒喝道,“數字?這可不是數字,是兄弟!是兩千多個活生生的兄弟。”
以絕對數字來說,對有著近十萬弟子的農家而言,兩三千這個數字實在不算什麼,但這隻是今夜一戰的開端,是一切的開始。
以這個死傷速度來說,哪怕有大幾萬的人,要不了幾天就能交代的差不多。
農家確實家大業大,但實際上很少會出現如此嚴重的傷亡情況。
畢竟除了戰爭,也就隻有疫病的殺人效率能到這個地步。
而這兩樣和過去的農家基本都是絕緣的。
田虎此時的激動,並不全是為了找茬,更多的是真的憤怒。
對此,韓信當然是理解的
“我明白。”
田虎上前一把拽住韓信的衣頸,瞪著對方怒斥道,“我看你一點也不在乎!”
“我在乎。”韓信淡定的回道。
這是發自內心的大實話,隻是後麵被他省略了兩個字——輸贏。
田虎卻不信韓信的鬼話……這一點上他的判斷倒是正確的,嗆聲駁斥道
“不,你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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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儘量向後仰頭以躲避口水,同時提醒道
“這是戰爭!”
“戰爭就是會死人,死很多的人。”
“我看你就像是個死人!”對於韓信的大實話,田虎表示拒絕。
韓信淡定的提醒道,“臨陣斬將,對接下來的戰鬥毫無幫助。”
“你!”田虎最看不得的就是韓信這副有恃無恐,彷佛農家離了他就不轉的樣子,舉拳就想砸他。
田言這時上前伸手攔住了田虎,給了他個眼神示意他放手。
田虎看韓信不順眼,可大侄女俠魁的話不能不聽,隻好不情不願地一把推開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