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不缺人才,但那些人都跟著韓非,忙流沙的正事,不可能被田言挖走。
韓信是唯一一個在流沙內毫無根基,也未真正被重用起來的人才……確切的說是還沒來得及被重用。
挖自己老爹的牆角也不容易啊!
可惜也沒能挖動。
見人走遠,田虎直言問道,“阿言,就這麼讓他離開,不會有問題吧?”
田虎並不在乎韓信是否能為農家效力,因為他是個原教旨主義的田姓至上主義者。
他此時表現出來的對韓信的敵意,單純是因為對方的不識時務。
對田虎來說,我用不用你是我的自由,但我拋出了橄欖枝,你答不答應可就不是你的自由了!
司徒萬裡上前跟著幫腔道
“俠魁,此人非同一般,智計超凡,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恐怕需要早做計較……畢竟他可是朱家舉薦上來的。”
一聽到朱家這一茬,田虎立馬來了精神,連連點頭附和,“對對!得把他頂住嘍,可不能讓他溜了!”
“人各有誌,不必強求。”田言輕描淡寫的回道,“況且有田仲堂主跟著,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想到田仲這一層保險,司徒萬裡和田虎稍稍放心。
雖然田仲在六堂主裡算是最菜的,但放眼江湖,仍然算得上是一方高手,盯著一個武功稀鬆的韓信肯定沒問題。
不得不說,韓信這張頹喪的臉很有欺騙性,哪怕你對他格外防備,也會不自覺地相信他的很多話。
比如他說自己武功很平常。
當然,你也不能說他在說謊,在韓信看來自己說的是實話。
隻不過他的平常,是相對鬼穀縱橫那個層次而言……
………………
章邯養傷的山洞外,曉夢握著她心愛的拂塵一臉淡漠的走出。
逍遙子正好迎麵走了過來。
或許不該說是正好,逍遙子一直在山洞外等著。
“曉夢師妹,有勞了。”逍遙子很客氣的道了句謝。
曉夢眼都不斜一下,直接從逍遙子身旁走過,冷淡的回了一句,“我不是在幫你。”
逍遙子對此並無介懷,很淡定的忽略了曉夢的態度,邁步朝山洞內走去。
對他來說,不管主觀意願是什麼,曉夢能幫助而不是給他們搗亂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能要求更多了。
走進山洞深處,章邯正盤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乍一看好像死了,好在胸口的輕微起伏證明他還是個活人。
逍遙子走到章邯旁邊,跪坐下來,不慌不忙的扯過對方一隻手號脈。
也就在這個時候,章邯整個人猛地打了個哆嗦,隨即睜開雙眼,發出了一聲驚叫
“呼!”
如夢初醒的章邯下意識的想要起身,然後馬上被渾身的酸軟無力教做人。
明白自己是什麼個鬼狀態後,章邯也注意到了身旁的逍遙子。
理論上說,人宗現在和墨家這種鐵杆叛逆分子基本沒什麼區彆,不過天人兩宗同宗同源,考慮到前者的聲譽,帝國並未像對付墨家那些人一樣廣發懸賞,大肆通緝逍遙子。
不過他確實是個官方認證的叛逆分子。
但章邯還是很禮貌的稱了一句,“逍遙先生。”
大現在畢竟是合作關係,而且還是人家這邊救了自己,態度好點是應該的。
逍遙子把著脈,微微頷首說道,“將軍之前連續受傷,還身中劇毒,幸虧曉夢師妹全力施救,才從鬼門關把你救了回來。”
“現在已無大礙,不過近日最好多加休息。”
章邯受的外傷雖然很嚴重,但真正要命的始終是千蛛噬夢。
為了從幻夢中掙脫,章邯幾乎把自己折騰到了毒發身亡的程度。
雖然他及時清醒,沒有在夢裡直接死去,可也到了幾乎死去的程度。
外傷加內毒,讓章邯的身體狀況進入了崩潰的邊緣。
若是救治不及時,他隨時都會再次陷入夢境,並悄然死去。
說完章邯的身體狀況後,逍遙子把話題扯到了曉夢身上
“為此,曉夢師妹也是消耗不少功力。”
章邯輕歎一聲,回道,“是章邯無能,多次勞煩曉夢大師相救,實在是拖累了她。”
逍遙子聞言探頭過來,麵帶笑容輕聲問道,“將軍與曉夢師妹是故交?”
堂堂人宗掌門,這個時候倒像個窺探隱私八卦的村婦。
章邯眼神一晃,並沒有老實回答逍遙子,扯謊回道,“曉夢大師是天宗的世外高人,章邯卻是一介俗人,如何有幸相識?”
逍遙子嘴角帶笑,對章邯的回答不太相信,但也猜不到真相。
曉夢的身世,即使是他了解的也不多。
關於她加入天宗的經過,似乎遭到了某些有心人的專門處理,基本上什麼都查不到。
不過逍遙子沒有追問。
他雖然覺得了解一些曉夢的過去或許有助於緩合天人兩宗接下來的衝突,但也不是特彆執著。
麵對章邯這種特務頭子,一個勁追問也沒意義,隻會起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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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自幼加入天宗,從未下山,所以讓我有些好奇……嗬,是我冒昧了,見諒。”
而曉夢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人宗便是這麼入世的嗎?倒是讓我瞧了個新鮮。”
麵對曉夢的嘲諷,逍遙子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朝向不知什麼時候回到山洞裡的曉夢,報以微笑道,“隻是閒聊而已,師妹勿怪。”
章邯也勉強站起來,朝曉夢行了一禮道謝,但沒有說話,表現的就像兩人根本不熟一樣。
曉夢沒看章邯,盯著逍遙子,用稍帶譏笑意味的語氣回道,“如果你隻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可以出去了。”
逍遙子並不示弱,坦然的麵對曉夢回應道,“我來當然還有正事要找章邯將軍。”
“何事?”章邯接過話茬反問道。
衛莊富有磁性的低沉男音適時響起,“你原本應該已經死了……至少三次,因為羅網。”
話音落下,衛莊蓋聶二人聯袂走來。
他倆一來,曉夢就又離開了。
她不喜歡跟太多人同處一室,尤其在這些人她大都不怎麼喜歡的情況下。
章邯看向鬼穀縱橫,平靜的回應道,“衛莊先生說的沒錯,而且我也還記著,最後一次是兩位救了我。”
其實還有典慶,不過章邯機智的略去了這一點。
衛莊立刻反問道,“那你是否知道,為什麼要救你?”
“先生不妨講的明白一些。”章邯如此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