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桑海港口早早的熱鬨起來。
蜃樓停駐桑海港口外之後,原本整日繁忙熱鬨的港口便清靜了下來,每日隻有午後運送物資時才會有人出入來往。
今天卻是個例外,才不過晌午頭,港口就已經忙碌起來,用於上下蜃樓的特製舷梯也已就位。
舷梯之下,陰陽家兩大護法五大長老七位高層列隊整齊,一起等候著某人。
不過為首領隊者不是左右護法中的任何一個,而是金部長老雲中君。
名義上,他是蜃樓的船主,雖然不是船上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卻是最能代表蜃樓的人,此刻自然也當由他為首領銜。
未及片刻後,一隊影密衛趕到了港口,接手了這裡的一切。
在影密衛的開道下,古尋從港口外緩步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影密衛統領章邯。
古尋一走近,雲中君等人急忙上前先行問禮
“見過國師大人。”
需要注意的是,真正見禮問好的隻有雲中君,月神星魂等人隻是跟在後麵湊了過來。
今天這一出,本質是官場上那一套,陰陽家雖然依附帝國多年,但和官場顯然走的不近。
作為護法的月神星魂好歹還掛著帝國護法的虛銜,五大長老就完全是一介草民了——當然,現在雲中君多了個蜃樓船主的名頭,勉強也算個官。
所以陰陽家的人麵對古尋並不熱切,隻是維持著基本的禮貌,其中星魂算是最憋屈的一個,心裡萬分不喜卻必須忍著,不敢露出半點不遜。
唯一的例外就是雲中君。
他不是官場中人,但多年來為嬴政煉丹治病,倒是和不少朝堂官員走的有些近,反而比較擅長鑽營。
古尋懶得廢話,抬手一招,越過眾人,率先朝登船舷梯,“客套話我就不說了,諸位隨我上船吧。”
陰陽家的人隻能轉過身跟上古尋,照舊還是雲中君為首,和章邯一左一右跟在古尋身邊。
一邊走,古尋一邊問道,“徐福大人,我聽說最近蜃樓不怎麼太平啊?”
雲中君亦步亦趨的跟著古尋,陪笑回答道,“國師說笑了,蜃樓近日來一直風平浪靜,何來不太平一說?”
“風平浪靜?”古尋含笑扭頭瞥了雲中君一眼,“風平浪靜的情況下,你身為蜃樓船主,愣是讓人把剛煉好的丹藥給搶走了?”
“我聽說那藥可不簡單,煉製不容易吧?”
雲中君額頭上冒出了幾滴冷汗,趕緊陪笑回道,“沒有,沒有這回事啊。”
“老夫前些日子是在煉製一種精妙高深的丹藥,可惜技藝不足,棋差一招,最後功敗垂成,沒能成丹。”
“許是下麵的人傳了些沒頭沒尾的謠言,讓國師您聽了去,誤會了。”
皇帝駕臨在即,古尋又是以替皇帝提前探視檢查蜃樓的名義來的,身為蜃樓船主的雲中君絕不能讓古尋給蜃樓定了個‘不太平’的結論。
否則這都是他這個船主的責任。
古尋特意用雲中君的本名稱呼他,也是在強調他蜃樓船主的身份,而非陰陽家金部長老的身份。
“你這麼說,那我姑且這麼信吧。”古尋似笑非笑的看著雲中君,如此回應道。
雲中君隻能勉強陪笑,也不敢貿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