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領東部,軍營地牢。
納提維達觀察著自己生活的新環境。
陰暗,乾燥,深不見光。
一個用來排泄,還沾染著上一位住客殘留物,連蓋子都沒有的木桶,一張咯屁股咯到三瓣,躺上去一夜清明的硬木床板,還有一個與狗盆沒什麼兩樣的木盤子,上麵還有半塊黑麵包。
你好歹給點水啊?
自己就是探個山洞,怎麼剛出來就被陌生人抓了?
蠻子!強盜!暴徒!
悲憤的情緒從胸口湧出,納提維達大聲地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我不是奸細啊!!!”
聽到了奸細在控訴自己不是奸細,麵無表情的黑鐵衛士兵轉身離去,並不理會對方。
男人還沒吼出第二聲,旁邊就傳來了令人不爽的輕笑聲。
納提維達猛地扭過頭,用力拍了拍木頭圍欄。
“他奶奶的,你笑什麼!?”
木頭圍欄的另一邊,是一個胡子拉碴,穿著破爛部落服飾的落魄男人。
借著木圍欄之外的火光,納提維達可以看到男人臉上的同情。
“我在笑一個可笑之人。”
單單是聽到對方口中彆扭的部落語言,納提維達就握緊了拳頭,更不用說對方在嘲諷自己。
“庫爾薩拉人,你過來!”
笑歸笑,男人卻搖搖頭。
“我不過去。”
納提維達再次提升了三個音域。
“你過來不?!”
“吵死了!新來的,你想死是嗎?”
麵對地牢守衛‘蒼白無力’的惡言惡語,納提維達不得不選擇忍辱負重,對著色厲內荏的地牢守衛麵帶歉意地鞠了一躬。
等到守衛離開後,納提維達轉過頭看向那個嘲笑自己的青年人,卻發現對方臉上的同情已經消失,變成了譏諷。
“不用想了,這裡是翡翠領的地牢,被抓過來還想走嗎?”
“我又不是奸細,諾克薩斯人憑什麼抓我?”
“你不是奸細,為什麼諾克薩斯人會抓你?”
納提維達愣住,這不是自己說的話嗎?怎麼眼前的男人用來反問自己?
他是傻子嗎?
“那你是奸細嗎?諾克薩斯人為什麼會抓你?”
“沒錯,我是奸細。”
男人對著納提維達笑了笑,指了指自己。
“博勒漢姆人,我能聽得出來,你是山另一麵的,看在同病相憐的份兒上,記住,博勒漢姆人,如果想要出去,就要承認自己是奸細,然後為翡翠領效力,因為他們抓你不是因為你是奸細,而是需要你成為奸細。”
沉默良久,納提維達的聲音幽幽傳來。
“翡翠領是什麼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