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科的命運軌跡,是否受到了我的影響?”
對於赫克特的外甥剛好叫薩科這件事情,萊斯特有些後怕,並不是怕小醜,而是害怕命運。
如果說符文之地注定會出現一個惡魔小醜,那麼如果自己沒有穿越到瓦羅蘭大陸,沒有帶領諾克薩斯士兵擊敗南下進犯村莊的斷頭者強盜團,沒有解救出赫克特,培養夜刃殺手,也沒有放任夜刃殺手北上複仇……
那麼薩科是否也會在某一天,於強盜的領地內出生,走上惡魔小醜的道路?
思考良久,萊斯特得出了一個答案。
過程不得而知,結果卻總會發生。
無論自己是否存在,總會有一個叫薩科的惡魔小醜出現在符文之地,自己改變不了小醜出現的結果。
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讓一直纏繞著男人的陰影多了幾分擔憂,動作幅度不由得小了很多。
如果天使之爭注定會有一個與天使姐妹最親近的逝者作為姐妹分裂的序幕,那麼是否現在的自己已經取代了齊拉姆的位置,成為了命中注定的犧牲品?
如果說因果並不能因自己存在而改變的話,那麼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到底有什麼意義?
成為一隻在命運的蛛網上掙紮的蜘蛛?
辛辛苦苦編織的網絡,最終卻成為了葬送自己的墳墓?
亦或是作為某個偉大存在手中的提線木偶?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萊斯特一把抓起脖子上的陰影,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動作有些暴虐。
即便他不想承認,但,他知道,自己失控了。
臉龐的陰影如同一樣柔軟滑膩的觸覺,隻是有一點點冰冷,剛好讓男人能夠獲得片刻的喘息與冷靜。
陰影有些不知所措,此刻男人帶給它的,除了暴怒之外一無所有,而暴怒的味道與痛苦絕望和甜美欲望比起來,就像是一片苦澀的樹葉,除了令人不安的味道外,無法獲得任何的愉悅。
隻是因為這是男人所帶給它的,它願意全盤接受,品味著男人的暴虐。
它不想被男人拋棄。
把【伊芙琳】貼在臉上,仿佛要把陰影揉進肉裡,萊斯特悶聲道。
“不管你是什麼東西,從現在開始,你就叫伊芙琳,你必須叫伊芙琳,你是屬於我的,你隻能是屬於我的!明白嗎?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伊,芙,琳。”
……
在艾斯坦忒詛咒法師的法師塔外,塔麗腳步匆匆地從門口離開。
等到塔麗離開過後,兩個穿著普通法師袍的男人從法師塔附近的小道上走出來,向著住宅區緩緩走去。
“塔利亞,塔麗那個小妞可能已經對我起了疑心。”
“迪倫,那又怎樣?你會因為塔麗法師起疑心而不動色心嗎?”
右邊的法師自信地笑了笑。
“話說回來,除了實力達到導師等級的法師外,我還沒見過能抵抗【遺忘藥劑】的女人呢……倒是你這次願意下這麼大的功夫做出布置,我看是真的色迷心竅了,那可是羅絲女士安排進來的學員,羅絲的學員你都敢動,是真不怕死……跟你合作,我倒是該考慮考慮後路了,免得被你害死。”
“我隻是看不慣那個小妞不可一世的模樣,而且有了遺忘藥劑和影像水晶,我就不信那個小妞在事後敢把事情鬨大,越是羅絲的學員,她越不會聲張這件事,給羅絲女士丟人,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小白臉領主男伴,隻要她不想讓那個小白臉領主厭惡她,她就隻會閉緊嘴巴,任由我們施為。”
“可算了吧,彆‘我們’了,等做完這一單,我跟你再無關係,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你的金幣,我可消受不起。”
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水晶瓶,塔利亞遞給了迪倫。
“這是遺忘藥劑,你自己拿好,這次我就不跟著去了。”
並沒有接過水晶瓶,迪倫的臉上帶著奇怪的微笑。
“塔利亞,你不會真的覺得自己能置身事外吧?”
臉色一變,塔利亞退後一步。
“你什麼意思?過河拆橋嗎?”
“跟我做完這最後一次,我會完成黑魔法師考核,順利升位離開這裡,等我走後就沒人知道你做的事情了。”
“你可真他媽是個狗娘養的混蛋。”
“謝謝誇獎。”
重新收好親手調配的遺忘藥劑,塔利亞冷聲道。